“這並非是血泊刀的影響!”羅壩身體一顫,似乎有些無法置信。
“那是什麼?”那人驚疑地問道。
“如若我沒猜錯,恐怕和遊方道士的傳言有關,你有沒有注意到,當時那小子根本沒有觸碰儲物袋,結果那個詭異的鈴鐺就突然掉了出來。”羅壩目光凝重道。
“自然發現了,上面還有靈力,似乎並不弱。”那人只覺喉嚨乾燥。
“何止不太弱,而是極強,當時那隻鈴鐺僅僅探出一根紅色絲線,就將血泊刀吞噬了幾十年的血煞之氣,吸食殆盡。若非我發現的及時,只怕西嶼六魔之中,最先除名的那個就是我。”羅壩的面色頗爲難看,不免有些心有餘悸。
“你的意思是……”那人話說了一半,隱隱也猜出了答案。
“依我之見,那隻鈴鐺應該是傳言中游方道士修煉成結丹期的最大助力,也就是封禁着使用幻魅仙音女鬼的泣血金鈴。”羅壩深信不疑地道。
“羅老鬼,你敢確定這是真的?我曾見過無日宗的三大法王中的洪昇,他用的就是泣血金鈴。”那人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絕對錯不了,那時我就覺得泣血金鈴的出現很可疑,今日聯想起來,洪昇可以穩坐三大法王之一的位置,想必也是依仗此物。”羅壩微微頷首道。
“我們要不要將這個消息,送給無日宗?”那人幽幽地道。
“自然,不僅要送給無日宗,還要送給天下各大修仙宗門,我不信他們會對真正的泣血金鈴無動於衷,哈哈……”羅壩想到整個修真界就要上演一出好戲,屆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忍不住仰天大笑。
“羅老鬼好計策,我現在就讓小鬼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那人陰森森地一笑,手心裏的一隻紅色光團立刻遁入地底,消失不見了。
……
天徹底黑下來,楊光帶着四人來到地圖標記所在。
這是一處羣山環繞之地,山上植被茂盛,鬱鬱蔥蔥,其中還有溪流蜿蜒而下,從外面看去,算得上一處風水寶地。
只不過,四人來到這裏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發現。
山嶽連綿不絕,四周的樹木波濤如海,遮擋了很多地方,以至於五人目光所及之處,大部分都是綠樹成蔭,根本找不到關於天蠶仙人遺留洞府的任何蹤跡。
“楊光,你不知道怎麼找出天蠶仙人的洞府?”楊君逸有些不耐煩道。
“少爺,這可就難倒小人了。”楊光聞言苦笑起來,儘管地圖在他手中,可是臨走之時家主大人卻沒有過囑咐一句話。
“既然地圖上沒有任何標記,諸位道友不如分頭行動,一刻鐘之後再回來商議,如何?”楊光朝衆人拱了拱手,直言正色地道。
“沒意見。”姜文博點了點頭。
“儘管只是個笨方法,試一試也未嘗不可。”葉天說罷,晃眼間已在十餘丈外。
凌筱剛好和葉天背道而馳,他們二人不多時就行到了遠處,完全看不見身影。
“寶貝雖好,也要有命享用纔可。”楊光淡淡地道。
“自然是這樣,因此姜某想和楊道友,不,應該是和楊家做一個交易。”姜文博皮笑肉不笑地道。
“說說你的條件?”楊君逸目光閃爍。
“難道你們就不擔心凌筱姑娘從中插手,她可是凌天宗的人,自然會接到凌天宗的傳信。”姜文博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出一個疑問。
“凌筱姑娘自幼在凌雲宗長大,錦衣玉食,尋常法器、法寶又豈會看在眼裏?更何況,泣血金鈴只是一件精神攻擊的下品法寶,幻魅仙音對天下第一的凌天宗,應該不會有什麼吸引力。”楊光面色不改,平靜地分析說道。
“難道我太極宗不能爭一爭?”姜文博聞言玩味一笑。
哪知楊光聽了姜文博的話,突然向前踏了一步,將楊君逸護在自己的身後。
“太極宗儘管有些底蘊,可是泣血金鈴並非姜道友能享有的。若是姜道友願意配合,留下一對陽雷子助楊某殺了申公豹,除了那泣血金鈴,別的物品全部歸姜道友所有。”楊光很清楚,倘若沒有巨大的利益,姜文博不會輕易冒險。
果不其然,姜文博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
“只需提供一對陽雷子,至於申公豹的死活,姜某都不用插手,此話當真?”姜文博猶豫了半晌,才緩緩地道。
“若是一對陽雷子都不能滅掉申公豹,那就說明,我等選錯了人下手。真到那個時候,大家只需要各憑本事,保住性命。”楊光不緊不慢地道。
這種買賣,其實很划算。
無論是對姜文博,還是對楊光背後的楊家都有巨大的利益。只不過,姜文博是爲自己獲取利益,完全與太極宗無關。至於楊光,一部分是楊家的利益,另一部分只怕和他身邊的楊君逸有着莫大的關係。
待雙方達成協議,楊光帶着楊君逸立刻選中一個方向離去。
“楊光,你說我們能不能奪走泣血金鈴,從那隻封禁的女鬼口中問出幻魅仙音的修煉之法?”楊君逸眼神裏流露出了一抹遲疑。
“家主交代過,無論用什麼方式,一定要奪到泣血金鈴,逼問出幻魅仙音的修煉之法。眼下我們已與太極宗的姜文博達成協議,爲了豐厚的回報,他絕無可能輕易放棄。”楊光把玩着手裏的兩個陽雷子,輕嘆了口氣道。
“希望不會出別的事!”楊君逸心裏總有些不安,不過一想到自己一方不僅有築基後期的楊光,還有築基巔峯的姜文博施以援手,三對一,完全是穩贏的局面。
夜色朦朧,凌筱靜靜地坐在一塊巨石之上,一時竟有些難以抉擇。
就在趕來的路上,她突然收到傳信,宗門問詢申公豹手裏的泣血金鈴,是不是真的與傳言之中一模一樣。
凌筱當時沒有回覆,她知道姜文博和楊光定然也得到了同樣的傳信。
如今,宗內再一次傳信追問此事,而且態度頗爲強硬,要求她必須立刻說出自己現在的位置。
霎時間,凌筱感到自己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