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象是幹活,倒象是玩遊戲,也只有遊戲裏纔有這樣的手速和技能了。
當然她不可能把這個當成自己的職業技能,只是一個愛好,一個過渡。
沈甜甜邊玩邊弄,直接將自己牀下的草給扯完了。
晚上,一家人回來吃了飯。
因爲太累,所有人都不原意多廢話,直接喫完了就洗洗睡了。
吳紅霞覺得廚房的味道有點怪,可後來知道是馮美娟喝中藥的就沒繼續問了,她也累了。
沈東倒是擔心馮美娟的身體,過來問了一聲。
沈甜甜拿出肉餅子給了他:“哥,你喫,爹昨天夜裏沒睡,跑去打了好多麻雀,我連骨頭一起煮爛壓實了,所以你喫的時候注意點,別被小骨頭卡着了。”
沈三牛馮美娟小寶都忍不住摸了一片吃了。
真香。
“甜甜真是心靈手巧,就這手藝,咱們那個村子裏恐怕沒人比甜甜更好。”
沈三牛喫完了一片就不肯再拿了,道:“行了,我們喫一個就行了,你和你娘留着補補身子吧。”
沈甜甜道:“喫吧,再喫點,幹活多累人呢,再說這個又保不了多長時間,別等壞了後悔莫及。我明兒跟着裴臨川去鎮上買東西,有的喫的,到時候給娘帶些奶粉回來衝着喝。”
馮美娟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奶粉,我多大了喫那個!不過讓他帶點麥乳精,那個東西省省能喫很久的,回頭在鎮上直接留點給大花,她生了個閨女,家裏那老太婆心毒着呢,肯定不能給她喫什麼好的,還有,東子天天晚上也過來喝一杯,年青青的不能搞壞了身體。”
沈甜甜道:“好的,我給娘買布,還給爹買酒,還給東子哥買菸,還給小寶買糖喫。”
一家人聽了,都笑起來。
誰也不可能讓沈甜甜不花這個錢,訂婚花男方的錢怎麼了,女孩子一生也就是在結婚前花這個錢花得有底氣,不花錢嫁給男人,那男人也不會珍惜你。
便宜貨到手了,誰會惜福。
……
第二天清早,沈甜甜聽到沈老太太的叫罵,搭拉着眼皮看了看窗外,還是黑着呢,就繼續睡,睡到自然醒。
醒來之後,推開門,六花都揹着竹筐子從菜裏裏採了菜回來了。
小小瘦瘦的身子,那筐都比她還大了,加上昨天那揍腫的臉,現在青紫一片,看着更嚇人了。
這簡直是倍受虐待的兒童,隨時都應該把她的不稱職的父母拉去勞改。
二房四朵花都象是背景板兒,在這個家裏沒聲音沒圖像,默默多幹活少喫飯捱打捱罵不作聲。
在這個世界上,最受欺負的就是老實人。
嘖嘖,如果老實人爹孃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女,那爲什麼這個世界還總是把老實人當成好人呢。
她看着沈甜甜,頭一低,乖巧的模樣,默默進廚房,開始煮豬食。
要是平時,她一定會記恨是三姐讓自己被打,可經過這幾天,三姐大概是要嫁人,脾氣也變多了,昨天是自己記憶裏喫得最飽的一天了。
如果三姐經常給她喫飽,哪怕一個月一次,她也會感激三姐的。
當然,三姐在廚房裏做肉的事,她也沒告訴別人。
兩姐妹齊心合力的將中飯做好,沈甜甜照例又給六花留了一盆飯菜:“喜歡喫什麼菜自己揀,下午跟大丫一起,喫完了就睡一會兒,醒了,你就喂下豬。”
六花一清早不僅是餵了豬,還打掃了豬圈。
三姐是真心懶!
就讓三姐看了半天豬,簡直沒有下腳地了,如果被奶奶和大伯母看到了,又要打人了。
弄完了,沈甜甜洗了個澡,頭髮也順便洗了,波散着,長長的頭髮都到了大|腿,烏黑髮亮,洗起來麻煩死了。
沈甜甜覺得自己今天一定要把頭髮剪掉,弄短點。
換上新衣服,將自己的一塊牙黃|色粗布打溼放在頭上,交叉在下巴,上面戴着新草帽,換着着全布鞋。
衣服袖子不夠長,掩不住手,她又戴了一雙勞動布手套。
現在也沒有防曬霜,防曬噴霧了,不管怎麼說,物理防禦一定要做好。
她覺得自己這張臉沒有別人誇的那麼好看,不過是一白遮三醜,又挺喜歡笑的,所以纔會被人覺得漂亮。
這是她的優勢,她一定得保持好,在沈家老太太的眼中,所有的女孩子都是要換錢的,長得漂亮的可以多換些錢,可以多獲得一份關注,長得醜的,往往會被賣的更慘。
比如二花的親事,沈家人都放出話來了,連下訂帶結婚,不搞那些虛的,沒有正經八百塊別開口,這才讓二花跟個剩女似的,都十七了連一個上門來講親事的都沒有。
之所以沒有找個十不全的人家講親,主要是,沈西北還沒到正經用錢的時候,還有就是先前沈大伯是想着趁家裏名聲還不錯的時候,把沈甜甜的婚事給先講定下,不然保管大伯母坐不住,東家長西家短的要幫着講親了。
裴臨川來了,騎着翻鬥摩托車,風馳電掣的,簡直帥破了天際。
村子裏的孩子跟狗子們都來了,圍着摩托車嘰嘰喳喳個不停。
他這回沒空手來,帶了一窩小兔子四隻,黑白灰花,比男人的拳頭大些,已經斷奶了。
六花和小寶也是摸摸抱抱的,拿了些菜葉給兔子喫。
小傢伙們抱着啃,模樣着實萌。
六花道:“我們家不能養這麼多隻兔子呢。”
沈小寶反對道:“兔子也不是雞,我們家不是少養一頭豬麼,養四隻兔子怕什麼?”
六花道:“養兔子都不給養雞了,李奶奶家爲了兔子還殺了雞呢?肯定不行的。”
沈小寶道:“偷偷養,放在後院,大些就殺了就不怕了,姐夫兔子一個月能養大不?”
想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