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權少,一吻成癮 >第一百零九章:捂不熱的石頭
    湛胤釩坐在安以夏對面,語氣沒了剛纔的輕鬆,但也帶着包容。

    安以夏看向湛胤釩,“所以湛小姐是怎麼說的我?”

    湛胤釩目光淡淡,“還生氣?”

    “湛胤釩,你對安家的報復,結束了嗎?”安以夏忽然字句清晰的問。

    湛胤釩目光略帶涼意,犀利的落在她臉上。

    “嫿兒。”

    安以夏再問:“你對安家的打壓,結束了嗎?安家當年欠你們家兩條命,安家今天破產,我父親墜樓昏迷不醒,對你來說,夠了嗎?”

    湛胤釩眸色瞬間冷了下去,冷眼晲向她。

    “嫿兒,這些事,是可馨告訴你的?”

    安以夏面色平靜,語氣帶着抑制不住的憤怒。

    “湛胤釩,安家破產,我父親墜樓,我苟延殘喘求你幫我,是你設計好的是嗎?”

    “安家經營不善,那是多年的詬病,是安家公司內部原因,這麼大的禍端推我頭上,你認爲合適?”湛胤釩淡淡出聲:“你家公司是怎麼走到那一步的,安小姐再不懂,也該聽得幾句真話,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我不過是個與你們安家許多年沒有往來的人,你家公司破產,賴上我了?你父親的跳樓,是不是也要賴我一回?”

    安以夏被湛胤釩寥寥數語堵得啞口無言,她仔細打量坐在對面的男人,她不相信他怎麼無辜。

    他們中間是有血海深仇的,怎麼可能在安家落難時這麼無辜?

    “湛胤釩,你真的什麼都沒做?”安以夏再問。

    湛胤釩目光直視她眼睛,“我是什麼位置的人,我會盯着一個殘破的中小企業?你認爲我的時間那麼廉價?”

    安以夏眉頭拉緊,不肯相信他什麼都沒做,卻又找不出他話裏的錯漏。

    “安家是自作孽,因果輪迴,興許是報應。”湛胤釩淡淡出聲,“我沒有對安家出手,安家依然沒挺過去,怪不得人。”

    湛胤釩話落,再看安以夏:“至於你父親,安忠懷,就更怪不得人。我相信他縱身一躍的時候,應該看見我因他而亡的父母。”

    安以夏心底的難受一點點堆積,湛可馨說得對,他就是報復她,他心裏一直記着兩家的仇恨。

    她站起身來,眼眶一瞬間泛紅,淚水盈眶。

    “湛胤釩,安家破產跟你無關,但安家的遭遇並不能讓你對前仇一筆勾銷,所以你設計我,報復我,是不是?”

    湛胤釩眸色暗沉,冷冷與她對視。

    安以夏咬着脣,“你根本……根本都是在報復我,不論是救我爸爸,還是救我,你做的一切,你都是在報復,是不是?所以你不在乎我的名聲,你多次把我推向風口浪尖,讓你舅舅恨我,讓溫小姐恨我,讓你妹妹也恨我。我在你身邊好像是安全了,可實際上你卻把我拽進了深淵!”

    安以夏輕輕搖頭,眼淚順着臉頰滾落,她深吸着氣。

    “湛胤釩,你既然只是在報復我,又爲什麼好像喜歡我?你比那些擺明只對我年輕身體感興趣的男人更可惡!“

    她情緒有點不穩,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湛胤釩面色陰冷道:“你我兩家的仇恨早就存在,只是你現在才知道。你用心感受我對你是報復,還是喜歡。”

    “那你怎麼解釋我成爲衆矢之的的?這難道不是你精心策劃的結果?”安以夏反問。

    湛胤釩對她的質問,無法解答。

    “你剛還說我們安家破產是活該,我爸爸墜樓昏迷,也是活該。這不就說明心裏是怎麼想的了嗎?”安以夏問。

    湛胤釩目光冰冷道:“你在質問我?”

    “我被你害成這樣,我不該問一句嗎?”安以夏反問。

    湛胤釩語氣冷冽:“你是忘了安家作惡在前,我湛家是受害人的前提了吧。死去的,是我的父母!你沒有母親,但你還有父親還有家!而因爲安家,因爲你父親,我沒有父母也沒了家!我像乞丐一般接受這家的救濟、那家的好心。安忠懷間接害死我父母,我爲了生存,我得接受殺父仇人的恩惠,還要記着他的恩惠!安以夏,你今天受了委屈,在我面前,你算什麼?你心地善良、悲憫別人,那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該不該爲安家破產的事拍手稱好!”

    安以夏眼淚嘩啦嘩啦的滾,她跌坐在沙發上。

    所以,這個男人這段時間表現出來對她的好,對她的溫柔,其實是……假的?

    只是爲了將來在她彌足深陷時,他無情轉身,一腳將她踹開,看她爲他痛不欲生?

    安以夏心裏的疼痛一點一點擴散,很快瀰漫四肢百骸。

    她就知道不該對這個男人心存幻想,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對她有那樣的心。

    “安家和你們家的恩怨,發生在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報復在我頭上,我就活該成爲你們復仇的犧牲品嗎?”安以夏哽咽的問。

    湛胤釩道:“一直保全的,就是你,現在這樣的質問,你問心無愧?”

    “你保全的是我,可我爲什麼成爲了被人沙之而後快的目標?這裏面真沒有你的功勞?”安以夏直問。

    湛胤釩面對她的質問,沒有回答。

    或許是因爲他,間接將她至於漩渦中。

    安以夏看着湛胤釩,“我再也不相信你!”

    安以夏大步離開,湛胤釩一把拉住:“又想去哪裏?你現在的處境你自己不知道?”

    “我現在的處境不都是你害的嗎?”安以夏大聲質問:“你想我還怎麼相信你?你根本就是巴不得我爸爸早點嚥氣,我能相信你是真的想治好我爸爸嗎?我就那麼傻,那麼好騙嗎?”

    湛胤釩面色不悅,“你當我在騙你,那就是騙吧,你是捂不熱的石頭,我再廢心力,你也還是塊頑石。”

    湛胤釩話落,起身走了。

    安以夏一愣,他竟然走了?!

    湛胤釩似乎沒有回頭的意思,大步出了玄關,很快在園裏消失。

    安以夏眼淚嘩啦啦的滾,他連多一句的解釋都不給,就那麼走了。是默認她所有的猜測嗎?

    安以夏哭着趴倒在沙發上,既然他那麼恨她,爲什麼又要對她那麼好?他說得那麼清楚,他就是喜歡她,爲了她,以身犯險,可爲什麼只是報復她的一種?

    心口傷口被扯得越來越大,頭頂的天都變成了灰色。

    她對他,已經有所期待,卻偏偏在她開始沉浸他的好時,發現他竟然只是利用、報復和欺騙!

    傷心了一整個下午,最後紅腫着眼睛去收拾行李,準備回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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