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麼多,不知道你聽進去沒有。我們難得進來這裏,要珍惜這次機會,爭取都留在公司。”小潔輕聲說道。
小潔拿着手機,湊近安以夏身邊:“以夏,我給你叫車好嗎?用打車軟件?”
安以夏搖頭,“不用了。”
小潔是準備給她叫車,可拿出手機又放回去。
她用自己的手機給安以夏叫車,那不得她給開車費?想着還是扶着人出去,給外面攔出租車算了。
“我扶你出去吧,張姐他們已經都走了,我把你送上車,我也得趕緊回去,我住挺遠的地方,坐地鐵到那邊還得坐幾站公交車才能到。”
安以夏撐着身體站起來,小潔扶着她走出去。
安以夏腳下就跟踩棉花一樣,感覺人在空中晃,完全感覺不到身體的重心。
二人還沒走出店門,湛胤釩和明叔就找了進來。
是明叔一直等在外面,見她同事都出來了,唯獨不見她,就算上衛生間,也不至於這麼久,所以這才覺得出問題了,當即趕了過來。
湛胤釩是到家才知道安以夏晚上同事聚餐,在家裏用了餐後,就直接來聖彼得廣場等她,也是等了有大半小時了。
“安小姐。”明叔嚇了一跳,這什麼情況?
湛胤釩黑着臉上前,直接將安以夏往懷裏一帶,面色暗沉:“怎麼回事?”
小潔前一刻是駕着安以夏在走,剛聽見明叔的聲音,下一刻肩膀上的重力就沒了。安以夏被面前高大的男人抱着,小潔傻眼的站在路中,一時間沒有反應。
這個男人好高啊,也好冰冷,渾身散發的寒氣令小潔不寒而慄。
她就看了一眼,趕緊往邊上讓開兩步。
“她、她喝多了,今天部門聚餐,她太開心,所以就喝多了。”小潔結結巴巴的說着。
安以夏聞着湛胤釩身上熟悉的味道,當下就安心了。
明叔語氣不善:“那也不能讓她一個女孩子喝這麼多,我看你們所有人走出來都是常態,只有她喝成這樣。難道你們小組聚餐,所有的酒都讓她代喝了?”
小潔看看安以夏,又看看明叔,無從解釋。
安以夏低聲說:“我有點想吐,先出去。”
湛胤釩微微一個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走了出去。
明叔目光銳利,分外嚇人。
“你們在爲難她。”
有一股威懾力從明叔身上散發開來,小潔心底害怕,這人跟送她們來這裏時,完全不一樣。
“不不是……”
“具體什麼情況,你告訴我,否認,我讓你們整個小組捲鋪蓋走人。”明叔冷戾道。
明叔這話落,這家火鍋店的老闆和經理已經快速趕了過來。
“明叔,久仰久仰……”
明叔直接打斷老闆的客套話:“我要這女孩子用餐時候的監控資料,我們家少奶奶被人欺負了去,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小潔發矇的杵着,看着點頭哈腰的火鍋店老闆,心裏越來越害怕。
這些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這個老闆這麼害怕他?安以夏是什麼來頭,什麼少奶奶?豪門少奶奶嗎?
小潔驚訝於自己看到的,又覺得不太可能。
這個社會哪裏那麼多的豪門那麼少奶奶?真是少奶奶,還會出來上班?可不可笑?
“明先生,爲難以夏的不是我,我先走了,我家裏離得挺遠的。”
小潔埋着頭,想從一邊離開。
店員直接攔着她,小潔立馬如驚弓之鳥的退後好幾步。
“你們想幹什麼?我只是在來這裏喫飯的普通食客,難道你們還想爲難我嗎?我告訴你們,我可以報警的。”
“這位小姐,並不是要爲難你,而是有一點事情沒有能明白,等我們弄清楚後,會讓你安全離開。”經理立馬解釋,邊看向明叔。
主要是看這位爺的態度,他都沒讓走,你怎麼能走?
明叔側目:“讓她走,監控資料給我就行。”
“好好,我們老闆已經在去調視頻了,明先生您稍等片刻。”經理讓店員放行,巴結的跟明叔說話。
明叔點點頭,拿到資料後他快速離開。
安以夏回到南郡,一下車就吐了昏天暗地,南郡如詩如畫的景緻,被她吐得臭氣熏天。
她自己一邊吐,一邊心疼。
“我不能在這裏吐,這裏這麼美,我不能在這裏吐。”
湛胤釩輕輕拍着她後背,一直守在她身邊。
“沒關係,想吐就吐,吐完了纔會舒服一點。我已經給白醫生打了電話,他馬上就趕過來,你堅持一下,忍一忍。”
安以夏黃膽汁都吐出來了,胃裏陣陣拉扯絞痛,吐得空空如也,終於穩定下來。
明叔後一步到南郡,湛胤釩回頭看站在身後的明叔,明叔立馬說:“拿到了監控資料。”
“嗯,讓白玄弋即刻出現。”湛胤釩怒聲而出。
明叔點點頭,當即又給白玄弋打電話。
白玄弋那邊正火速趕來,只是說了一句話就撂了明叔的電話。
湛胤釩抱着安以夏進屋,安以夏身上還在冒冷汗,湛胤釩用毛巾給她裹着,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同事聚餐的時候,不能喝的酒不要逞強,沒必要。”湛胤釩低聲道:“以後別在外面喝酒了,嗯?”
“我不想喝的,但都是一個組的組員,我沒辦法拒絕。”安以夏虛弱的說話,心裏還難受着,還有想吐的感覺。
湛胤釩輕輕撥開她汗溼在額頭上的頭髮,“我本不想讓你去公司做事,但我不能阻止你先做的事情,我以爲你去上班,你會更快樂,會充實一點。如果是去受罪,明天這工作就辭了。”
“不。”
她手抓着他胳膊,“我酒都喝了,都難受過了,如果不去上班,不白難受了嗎?”
“你這笨蛋!”湛胤釩低怒,在她這麼脆弱難受的時候,他不能數落她。
“湛胤釩,我還想吐。”
安以夏這話剛說完,湛胤釩還來不及將她抱去衛生間,她胃裏一陣抽搐翻涌,當即乾嘔連連。
但胃裏已經空了,吐不出任何東西,只有一些粘稠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