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尊嚇了一跳,看着她手壓在小腹上,他也壓上去:“怎麼樣?還能撐得住嗎?”
“我可以,我可以的。”安以夏輕輕撫着肚子。
然而,身下股有熱流落下,安以夏嚇得臉色越來越慘白。
安以夏深吸氣,一把緊緊抓住厲尊,額頭冷汗密密滲出。
厲尊扶住安以夏,將她緊緊抱住,“沒事,沒事,你放鬆,不要讓身體緊繃不要讓情緒處於緊張狀態,自我催眠,暗示自己在最美的風景下和最愛的人在一起,不要被任何事影響。
安以夏蹙緊的眉放鬆,臉上的痛苦消失不少。
而在此時,會議室大門再次打開。
二先生暴戾出現,上前一把揪住坐在前面的老專家:“湛總的遺體呢?你們是不是串通好了做這一場戲?”
現場所有人仰頭看過去,二先生一把刀直直抵在老專家脖子上,神情暴怒。
“說!湛總的遺體被你們藏在什麼地方?”
“我們全都離開了搶救室,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說是吧?”
二先生話落,手起刀落,醫生半隻耳朵被削落,血液呈直線噴射數秒,滿地的血。
老專家慘痛的嚎叫聲傳遍每個角落,會議室裏所有人噤若寒蟬,都背過臉去不敢多看。
安以夏扭頭,厲尊遮住她的臉。
“湛胤釩不見了,會不會是……”
安以夏忽然一怔,緊緊揪住厲尊的衣服:“是不是明叔和阿風?其實湛胤釩沒死對不對?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厲尊你有辦法離開是不是?”
厲尊沒說話,眼神犀利的觀察周圍。
諾達的空間裏,醫生的痛苦哀嚎聲還在持續,暴怒的二先生已經衝了出去,後面醫生團隊立馬衝上去拯救被傷的專家,現場開始混亂不受控制。
厲尊讓安以夏蹲下不要出聲,黑守衛擋在門口,厲尊擠進了人羣中,大聲質問:“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要將我們禁錮在這裏?放我們出去!”
厲尊一出聲反抗,就有醫生開始附和。
“放我們出去,法治社會,你們無權扣押我們。”
“我們有權起訴,放我們出去!”
這些被困在這裏的醫生,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即便不在很高的位置,平時也是被病人、家屬、社會人士等恭維的對象,這天這種拘禁,對這些醫護人員來說,那就是屈辱。有人帶頭提出反抗,哪裏還有人任得下去?
就算要封鎖湛胤釩離世的消息,也不該對醫護人員這樣粗魯對待,還動刀傷人,這是法治國家!
衆人反抗,卻無人再進來。
湛可馨尖叫着推開門,推打着門口的守衛,“放我出去,我要去見我大哥,你們這羣唯利是圖的小人,要是我大哥回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門口的人被湛可馨推來推去,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
湛可馨還在鬧,後面的護士成羣的撞向湛可馨,將外面人撞開,會議室的醫生護士前赴後繼的衝出去。
黑守衛一時間亂了方向,開始將逃出去的人抓回。
安以夏見狀,忙推厲尊,“走啊!”
厲尊收了手機,隨後走向窗戶,他提了一把椅子,掄起椅子用力砸向窗戶。
安以夏嚇了好大一跳。
有醫生看見厲尊的行爲,打底也猜到他要從窗戶跳下去,然而只是一個遲疑,都放棄跟他走。
因爲這是最高層!
厲尊轉身朝安以夏招手,“趕緊過來,現在外面的人無暇顧及這裏,快走。”
安以夏一臉的爲難,跳窗?
“那麼高……”
“死不了,快。”厲尊語氣又快又急,但也從容。
安以夏不多考慮,直接走了過去。
原來早有爬梯從樓頂垂放至地面,安以夏看了厲尊:“往上還是往下?”
“下去,有車在等。”厲尊低聲道。
安以夏翻窗踩上爬梯,一步一步往下。
厲尊看向屋內,在安以夏快到地面時,他才翻窗而出,快速趕上。
平安落地,厲尊拉着安以夏往後走,“車進來了,我們趕緊走,趁他們的人亂了方向和目標的這幾分鐘裏離開,稍後就難出去了。”
“厲尊!”
安以夏拽着厲尊,看向厲尊的眼神透着堅定:“他沒有死,是不是?”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我看見的。”厲尊低聲迴應。
安以夏搖頭,“他沒有死,我能肯定他沒有死,我堅信他沒有死……”
“好好,你怎麼想都行,我們先離開……”
“厲尊,”安以夏用力拽住厲尊的手,眼神懇求:“你再幫我一次好嗎?幫我找到他,一定是明叔他們把人轉移了,我能肯定……”
“做任何事情之前,先保證我們的安全,好嗎?等我們離開這裏,再重新想辦法。”厲尊眼神堅定。
安以夏拒絕,卻被厲尊拽着離開。
“厲尊,厲尊我不走……”
“你沒看到姜二先生得知湛胤釩遺體不見的暴戾樣子?如果讓他們發現你在這裏,那不是多了一項逼迫交出他的籌碼?別任性!”厲尊壓低聲音,語氣帶着憤怒。
“可是我怎麼能在這時候走?”
厲尊忍不住痛批:“我真不知道你們女人腦子都是怎麼的?你以爲湛胤釩此刻還在醫院?轉移他的人費盡心思不在第一時間離開這個危險地,還要等着這一大批人再次將他們控制?有點腦子行不行?”
安以夏一聽,有道理啊!
二話沒說,跟着他快速離開。
在坐上裝甲車,車子直接全碼飛出了醫院。
安全後,安以夏才發現厲尊臉色特別難看,她還擔心湛胤釩,想找他,只能求厲尊幫她。
所以,主動說和。
“誒,厲先生……”
“閉嘴!聒噪!”厲尊沒客氣的低怒。
安以夏張張口,輕咬脣,隨後說,“對不起,我知道我有時候讓你爲難了……”
“你以爲你這是讓我爲難嗎?你是要害我丟了命!”厲尊面目猙獰,氣得鼻子不斷噴火,怒看窗外,又轉向她,“我說得不夠清楚嗎?還是我的語言你聽不懂?我說了女人只會壞事,你還真沒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