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因爲你的強大,你什麼都能爲我解決,你有錢有權,你可以幫我解決很多問題。最最開始,我們就是交易,湛胤釩,你不會忘記我們最初是怎麼開始的。所以,你現在就算被烈火燒成了鬼,如果我當初愛的是這個人,我也不會嫌棄你。但我們當初,在一起根本就是畸形的感情,都不能稱之爲……感情。”
湛胤釩鼻端傳出輕哼,“你在狡辯。”
“所以今天湛總讓我過來,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我得走了。”
“去找他?”湛胤釩問。
安以夏點頭,“對啊,他很多年沒回國,既然今天回來了,陪他一起逛逛江城。”
“陪他走走?你曾經在我身邊時,可有陪我逛逛江城?”湛胤釩當即問。
安以夏微微擡眼,“那不是你一直沒時間嗎?我倒是每天時間多的很,想你陪着,也想陪着你,但你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只是我想有什麼用?我能左右你嗎?”
湛胤釩低聲道:“過去的一切……”
安以夏快言快語搶了話,“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湛胤釩,你會有你自己的生活,我把最好最好的祝福送給你,你一定會遇到與你真心相愛的女子,組成屬於你們的家庭。我們兩,六年前,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如果我說不呢?”
“湛胤釩,”安以夏言語中透着無奈,“但我對你已經沒有感情,我們已經結束了,好聚好散不好嗎?我們當初約定的,也只是兩年。如今三個兩年都過去了,你怎麼還如此蠻橫?”
湛胤釩眸色沉沉如霜,隨後輕輕點頭,“蠻橫,我是蠻橫。”
他再上前一步,森冷寒氣罩在他身上,冷幽幽、暗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安以夏埋頭,隨後嘴角勉強拉出一絲笑意。
“湛胤釩,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即便做不成戀人,我想,再見面至少也該是朋友吧?我們有過很多回憶,我希望,你能在我心裏一直留有那樣的美好的回憶,不要再強迫我。我的記憶裏,你已經是被過濾修正得很好。請你以後,好好生活,我們互不打擾。”
“安以夏,這事,你說了不算。”湛胤釩語氣冰冷。
安以夏反問:“你一個人說了就算?你該不會六年後的今年,還要再來一起強取豪奪吧?”安以夏語氣輕蔑,隨後淡淡看着他。
湛胤釩深吸氣,“我從未忘記過你。”
“興許你只是不甘心吧。”安以夏輕輕迴應,打算這樣就走。
經過湛胤釩身邊時,被他抓住手腕,她沒有強行反抗,掙了兩次便放棄掙脫他的手。
她仰頭,望着他面具下的眼睛。
“我可以請求你,將我們之間停止在六年前嗎?”
“我做了多少事,才做到這個樣子,你卻要從我身邊溜走?安以夏,你想過我的感受?”
“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麼想,怎麼計劃。但我已經心生,你不要一直停留在過去不往前走。湛胤釩,我已經走出來了,怎麼樣才能走回去?我現在已經有了丈夫、家庭,你還想如何?”安以夏輕聲問。
湛胤釩閉目,語氣緩和兩分,“如果你願意,我自然有辦法。”
“用錢打發?還是以暴力威脅?還是先談判,談不攏再用暴力威脅?”安以夏言語帶着三分冷意,隨後萬分無奈道:“湛胤釩,我們已經結束了,六年前就已經結束了,你沒聽明白嗎?我當年愛過,我愛的人已經死了,他早就在我的心裏死了。你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才接受他死了的事嗎?我一步一步的站起來,一步一步選擇自己的生活。遇見我先生,我重生了。”
他們之間,不可能再有如果。
她不喜歡藕斷絲連,何必再明知沒有可能後,還要聯繫?
湛胤釩站在那兒,遺世獨立的滄桑盡數落在他身上,莫大的失落和落寞將他緊緊包裹。
他半垂眼瞼,目光茫茫落在不知明的一處。
安以夏低低說了聲“對不起”後,匆匆離開別墅。
安以夏走出別墅後,站在園裏,仰頭望着天空,天已經亮開了,陽光微微有些刺眼。安以夏手遮擋在額頭,指縫中透出絲絲陽光刺眼。
她垂臉,目光落在地上。
臉上帶着微笑,離開了別墅。
剛走出別墅門,哪知明叔等人全都在大門外。
聽見開門聲,幾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看向安以夏。
看到門外站着的明叔和阿風,安以夏臉上快速的驚愣閃過後,隨後笑容掛臉。
她走出大門,從容的走向大家。
“真巧啊,都在,不放心湛胤釩,擔心我們會打起來嗎?”安以夏笑着打趣。
七僧默默後退,一個人獨自靠在牆面,退出了幾人的羣聊。
他原本就與安以夏沒有交集,自己強行找存在感,也挺沒勁的。
明叔看着安以夏,隨後走進她,臉上欣慰的微笑讓人感動。
“真好,你回來了,平平安安的回來了。也不枉我們當年的良苦用心,我就知道,把你交給厲尊,不會有錯,幸好我們獨對了。”
“明叔,阿風,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解釋?”安以夏淡淡出聲。
明叔嘆氣,“我來說吧。”
明叔打算帶安以夏去喝杯咖啡,或者去哪裏坐着聊,再不濟上車也行。
但安以夏不願意配合,“就這裏說吧,我還有事,我先生在等我,得趕緊過去。”
明叔和阿風眼神同時有變化,但都沒有多問。
很顯然大家也都知道她已經結婚了,所以現在,他們在面對安以夏,也是有幾分尷尬。
“當年情況緊急,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勢力給我們去部署。當時我們都被姜家牽制,我和一騎營的兄弟基本上是放棄反抗,因爲姜家控制了醫生,大少爺病情每況愈下……爲了救大少爺,我和隋風當時接受了厲尊的幫助。安小姐,雖然大少爺今天好了。但當時他在重症病房裏停止心跳的事,是真的。在停止心跳,醫生離開之時,我們將大少爺快速轉移。當時留給我們搶救的時間,不過三十秒。如果沒抓住那三十秒,大少爺就真走了。我們這一行跟隨大少爺的人,會被姜家怎麼處置很難說。“
明叔輕聲感慨:“爲了搶救大少爺,白醫生幾天幾夜沒合過眼。大少爺的心跳正常後,白玄弋直接倒地。當時大少爺雖然恢復了生命體徵,但誰也不能保證他是否真能醒過來。安小姐,您的父親,不就是那樣的狀況嗎?我們一刻都不曾放鬆過。安小姐,當時那樣的情況,照顧大少爺已經力不從心,又怎麼保全你?你還有身孕,我們不可能不爲你的將來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