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風取來衣服,湛胤釩放在旁邊問:“會自己穿嗎?”
eric點頭,要求大家迴避。
湛胤釩等人依言離開房間,eric自己換了衣服,心情瞬間又舒暢了,拉開門鑽出腦袋往外看,叔叔們都在。
“是不是該喫早餐了?”
“準備好了,走吧。”
湛胤釩拉着兒子往餐廳去,就爲了等這小子,餐廳早餐到此刻都沒收。往天早就收了,最晚直到八點。卡八點的時間去,餐廳裏也沒有任何食物。
明叔快步跟上去,邊走邊給eric整理衣服。
“褲子沒有穿好小少爺,這樣纔是正的,提上褲子的時候再正一正褲子。”明叔道。
eric就垂頭看了眼,並沒有上心,顯然這孩子有時候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湛胤釩側目,目光平靜,但心裏已經知道這孩子急需要什麼。這裏都是大男人,做事情粗糙,唯有明叔稍微仔細些,但也不是生活能手。
六嫂還在多好。
湛胤釩這是不止一次發自內心的感慨,如果六嫂在,一定會把eric照顧得很好。
當然,如果是他媽媽在,也會把孩子照顧好。
湛胤釩心裏在盤算,這件事,得儘快跟安以夏協商解決。
eric跟着一行人進了餐廳,他喜歡跟大人在一起的趕緊,他並沒有特殊化,尊重他,聽他的意見,把他當朋友。
坐在餐廳,大家都在,eric盯着湛胤釩看。
湛胤釩擡眼,目光落在他臉上。
“怎麼?”
“面具叔叔,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取下來過你的面具?”eric問。
湛胤釩嘴角笑笑,“好奇我的樣子?”
“你爲什麼一直帶着面具?”eric又問。
湛胤釩認真回答:“受過傷,臉上傷痕嚇人,需要戴面具。”
eric點點頭,“是不是很疼?”
湛胤釩看向eric,孩童的話,幾分打進他心裏。
他肉體凡胎,身體遭受創傷能感覺不到疼痛?
但大男人豈能言痛?
湛胤釩避而不答,陪eric用了早餐後,交代好事情就離開了。
湛胤釩和顧知逸在咖啡廳等他,湛胤釩隻身前往,他的身家和江城首富身份就是他行走的底氣,不論出現在哪裏,身上的氣度都非常人能及。
湛胤釩坐下,看向對面看起來的恩愛和諧的夫妻,嘴角帶笑。
“找我有事?”湛胤釩問。
安以夏語氣冷靜的問:“湛先生,請問您什麼時候把孩子歸還給我?”
湛胤釩緩緩點頭,“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好問題,孩子我也有監護權,我們之間,確實需要好好協商孩子的問題。”
“湛胤釩你別太過分……”
在安以夏憤怒的同時,湛胤釩將dna親子鑑定結果擺在對面二人前方。
“eric是我兒子,我有權照管他,教養他。安小姐,我認爲我們之間可以好好商量孩子的撫養權問題。”湛胤釩道:“我建議eric跟在我身邊對他來說更好,放在你身邊,浪費了上天給的好基因。”
“湛胤釩,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應該聽懂了。”湛胤釩隨後看向顧知逸,“顧先生,你說呢,我作爲孩子的生父,要求接管兒子的監護權,天經地義是不是?”
安以夏拍案而起:“湛胤釩!”
顧知逸立馬安撫安以夏,拍着她肩膀,示意她別生氣,低聲安撫着,“我來說,我來,你別生氣,他故意氣你,你彆氣着自己傷身體。”
湛胤釩面無表情看着對面一對男女卿卿我我,警告自己視而不見,眼睛看見的東西,未必是真,誰知道那兩人私底下是不是大吵大鬧帥鍋砸碗相互埋怨呢。
湛胤釩臉轉開一邊,根本沒興趣看人家夫妻互動。
顧知逸坐直了身軀,面對湛胤釩是十分客氣。
昨夜回去後,顧知逸跟姑父打聽過江城新晉首富湛胤釩的事,想要從湛胤釩那要回兒子,基本上零希望,只能寄託對方開恩。
“湛先生,eric是你的骨肉,既然您已經知道,我們也不再隱瞞。eric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從他出生之時起,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我,我也是他的父親。這麼多年,是我和eric的媽媽阿夏
把孩子養到這麼大。這麼多年來,您這位親生父親從未出現過,eric甚至不知道你這麼一號人。我們從孩子的角度考慮,爲了他的心裏承受能力,我認爲,孩子跟我們回f國最好,f國的教育是世界上教育水平前茅的,我和阿夏也不吝栽培eric……”
湛胤釩忍不住打斷:“抱歉打斷一下,你們所謂的栽培,有爲他做一個系統的教學規劃嗎?難道顧先生所謂的栽培,就是給eric報各種興趣班就是不吝栽培?我的兒子天賦極限在哪,我與他共處一個晚上,我都瞭解幾分,你們當真瞭解?對於eric的教養方式,我會讓專人爲他打造,教育方面,絕非你們甩手報幾個興趣班可比。”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你想培養eric長大當總統還是當首富?湛先生,人各有志,我不希望我的兒子將來長大跟某人一樣累得跟陀螺一樣,全年無休,我不想他再成爲第二個工作機器。湛先生,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我兒子平安健康的長大,沒有別的要求。”
安以夏話落,湛胤釩反問:“這也只是你的一廂情願,你有問過eric他是否快樂?”
安以夏自信道:“只要我陪在他身邊,他不會不快樂。”
湛胤釩欲言又止,目光沉沉的落在安以夏臉上。
數秒後,湛胤釩道:“誠然母親在孩子成長過程中很重要,但安小姐你過分強調自己對eric的影響力,過分誇大自己對兒子的操控,你就不擔心有一天兒子思想偏激?”
安以夏面色冷漠,半分僞裝都不想帶,“湛先生,我的兒子會長成什麼樣子,我自己清楚,不用你來操心。”
湛胤釩語氣加強道:“你可知他爲什麼與孩子玩不到一起去,你與他形影不離,總該知道孩子孤僻不合羣,發現這些問題,你是怎麼解決的?”
安以夏欲言又止,她是知道兒子不合羣,在幼兒園裏,根本就融入不進孩子的圈子,別人拿他當怪胎,他也不屑跟孩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