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胤釩快速將木頭刨出了花來,隨後放下手上工具,進了門,倒了杯水,自己喝一半,端出來,徑直走向安以夏身邊,沉默的遞給她。
厲尊笑,“正說你呢,湛先生愛好廣泛,所長甚廣啊。
湛胤釩目光專一,看着安以夏,“喝了。”
安以夏聽話得很,立馬湊上前,手都沒伸,接着他端的碗口喝了個光。
厲尊一旁乾瞪眼!
湛胤釩端着空碗回去,碗放回廚房,再繼續幹活兒。
厲尊感覺自己被邊緣化了,聊不下去了,更看不下去了。
他扭頭就走,人都走開了安以夏這才發現,她盯着厲尊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問:“你走了?”
厲尊頭也沒回,揮手。
安以夏說:“那你……這些東西怎麼辦?”
厲尊道:“隨你們開心。”
“……?”安以夏臉上寫滿問號,“我是說,你買的這些呀。”
厲尊道:“不要了,給你了。”
安以夏立馬把東西給裝好,裝回原來大袋子裏,可厲尊買了實在太多,她沒辦法弄走,湛胤釩手上刨子扔,上前幫忙,輕鬆將所有東西上手。
“我去。”
安以夏跟在他身後,手抓着他的衣服跟在他身後,邊走邊喊厲尊。
“厲尊,你買的東西你自己拿走,我們纔不要你的,你別走呀,你等等。”
厲尊道:“抵飯了。”
安以夏大喊:“那也要不了這麼多,你比鄂州,你等等。”
厲尊回頭,“不要就扔海里餵魚,有那麼難解決?”
安以夏一愣,站在原地。
她扯着湛胤釩的衣服,湛胤釩回頭看她,“不追了?”
安以夏有點被氣到,“他怎麼就生氣了?他這樣,該我們生氣吧?”
湛胤釩看了眼厲尊,轉身往回走,“那就收下吧。”
“啊?”安以夏有點遲疑,“這樣好嗎?”
湛胤釩道:“抵飯。”
安以夏這這些東西收得心裏很有負擔,但湛胤釩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唄。不過片刻,心情又舒展開了。
安以夏跑回去,拿了兩顆包裝的滷蛋找阿風。
她對阿風說話可比湛胤釩自在得多,湛胤釩氣場強,又動不動就能刺痛她內心,最最能牽動她的自然是湛胤釩,但沒有忘記身邊還有阿風這個朋友。
“阿風。”
安以夏站在阿風身邊,臉上笑盈盈的看他。
阿風擡眼,眼裏有驚訝。
不遠處,湛胤釩目光時不時掃過去,時刻注意着那邊二人行爲上有沒有過界。
阿風空下手上的事,“安小姐。”
安以夏說:“剛回來的時候,你爲什麼也跟湛胤釩一樣,擺一張臭臉對客人?你們兩個真是一模一樣,對外人最起碼也該有禮貌吧。”
阿風聽完安以夏的話,算是明白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事兒。
手工回來時,見着厲尊時的反應。
他道:“不認識,所以覺得沒什麼話可說。”
安以夏撇嘴,“我還不知道嗎?你當然是因爲湛胤釩是那樣的,所以你也有模學樣的跟着做,當着外人,打聲招呼也沒關係啊,主要是,你們倆都不給我面子,我也太尷尬了。”
阿風表態,“是我的問題,以後一定顧及你的面子。主要那位先生,可以不必應付。”
安以夏嘟噥,“爲什麼?都是朋友嘛。”
阿風心底笑開,莫名感覺這樣子的安小姐有點可愛。
他道:“不會長久之人,算不得朋友。”
安以夏還要說話,阿風已看到湛胤釩面色不佳,當即道:“安小姐,我還得趕工,你沒什麼事,可以找大哥聊。”
他口中的大哥,自然是湛胤釩。
安以夏興泱泱的走開,湛胤釩哪裏會跟她說什麼?
她說的,希望每天能坐在門口看夕陽,現在如願以償了。
只是,這樣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好像有點無聊了。
安以夏在門邊坐了會兒,看看湛胤釩又看看阿風,起身去幫湛胤釩。
“我可以幫你做什麼?”
湛胤釩擡眼,看着她的臉,低聲道:“去休息,睡一覺,醒來看夕陽。”
安以夏緩緩點頭,但她其實想說,她也沒那麼想看夕陽啊。
“我人不是這嗎?我擡眼就能看到了,我想幫你。”安以夏說完繞着湛胤釩轉了一圈,又問:“今天晚上這四條腿能修好嗎?”
湛胤釩一直埋頭苦幹,低聲道:“興許可以。”
安以夏問:“我可以幫你磨這個。”
湛胤釩看她伸手卻撿石塊,湛胤釩立馬出聲喝止,“別動!”
安以夏嚇得手一抖,擡眼,眼巴巴的望着他。
 
;湛胤釩道:“你別動,這不需要磨,可以就這樣。”
安以夏退開一步,眼神不解,“爲什麼?這就可以嗎?這邊不磨好,萬一讓你受傷怎麼辦?”
湛胤釩剛俯下身,聽見她這話,又直起身來看她,眼神深邃多情。
他說:“我皮糙肉厚,不礙事。”
聲音好像……多了那麼幾分溫柔。
安以夏忽然間心口噗通噗通的跳,直直望着湛胤釩,兩人就那麼互看,忘記周遭一起,忘記世界忘記光年,天地萬物好像就剩他二人。
湛胤釩走近她身邊,大掌輕輕握住她肩膀,安以夏瞬間回神,但還是沒動,帶着三分好奇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湛胤釩胸口起伏劇烈,心底抑制不住想親吻她、想佔有她的衝動。
但,他動作過分了,會讓她嚇到吧。
湛胤釩只是再靠近半步,隨後將她的頭輕輕往胸膛壓,讓她輕靠胸膛。
不算擁抱,只是他的手將她的頭壓在他厚實的胸膛。
她聽見他健穩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好像敲在自己的心上。
安以夏嘴角帶着絲絲的甜,心裏像人爲的灌滿了蜂蜜,甜化了整顆心。
這樣的靠近,他既尊重了她,又有給了無限雀躍的小空間。
安以夏心底歡喜,好大會兒後,笑問:“那你今天什麼時候去醫院?”
湛胤釩聲帶受損,要去醫院接受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