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顧安星禮貌的打招呼。
高月容眼裏都是欣慰。
安以夏低低喊了聲:“高姨。”
高月容輕輕抱了一下安以夏,“看你好好的,全家人都開心。快別站着,換了鞋進來,外面太冷了。”
安以夏瞬間感受到來自家的溫暖,這與被湛胤釩護着,與湛胤釩之間的情感是完全不一樣的溫暖。
安以夏換上鞋,拉着顧安星跟在高月容身後。
她打量着屋裏,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這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嗎?這裏纔是她真正生活的家嗎?
安以夏忍不住眼淚滿眶,她下意識埋頭,偷偷擦了眼淚,不讓自己太失禮。
湛胤釩已經在她身邊站着,安以夏擡眼看他。
湛胤釩對她輕笑,隨後幫她把厚厚的外套脫下來,溫和道:“這是你從小生活的地方,是你的家。”
安以夏聞言,眼眶瞬間紅了。
她親情點頭,隨後衝他一笑。
湛胤釩將她往懷裏攬了下,“沒事,大家都很期待你回來,不怕,我和兒子都陪在你身邊。”
安以夏忙說:“我不怕,我是覺得……好親切。”
她是帶着鼻音說的,哭腔明顯。
湛胤釩她是心生感慨,安撫性的拍拍她肩膀,隨後看着兒子。
顧安星自己脫了外套,在他父親終於看向他的時候,忙把外套雙手遞給父親。
湛胤釩順手抄走衣服,隨後掛在一旁。
安以夏安靜坐在沙發上,安芯然這會兒才慢慢從樓上下來。
安芯然懷孕了,但情況一直不太好,醫生要求去醫院住,保胎。但安芯然住不了,醫院呆了兩天就跑回來了。現在每天還去醫院打針,每天扎肚皮針。
從開始懷孕就一直落紅,一直到現在兩個月了,還是三不五時落紅,嚇得她自己神經敏感,全家人都跟着變得神經質。
高月容和李一偉兩個每天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就生怕又有狀況了。
今天一大早李一偉帶安芯然去醫院打了針,送回來後安芯然接着睡,李一偉去了公司加班。
因爲安芯然懷孕的事,李一偉工作都快丟了,經常白天跑回來,因爲時不時來個突發狀況,李一偉第一個孩子,當然也是重視的,就算工作丟了也要先顧着孩子。
安芯然早上回來其實並沒有睡着,頭一直暈暈的。
聽見安以夏他們過來,身上不舒服還是爬起來了。
安芯然出現在安以夏面前,臉色蒼白。
安芯然的虛弱是肉眼可見的虛,她慢動作的坐在安以夏身邊,然後纔打招呼。
“外面冷嗎?最近怎麼樣?姐,在江城住了一段時間後,有沒有適應了這裏的生活?”
安以夏看着安芯然,看她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的,聲音又輕又細,忍不住問:“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安芯然搖頭,“不是,就是可能天氣太冷,所以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高月容走過來,說道:“芯芯懷孕了,狀態一直不太好,在保胎呢,她身體太弱了。”
安以夏當即瞭然,忙轉向安芯然,“那你好好在房間裏休息啊,別下樓了,寶寶最重要。”
安芯然搖頭,“聽見姐你來了,我就很開心,反正也睡不着,還不如下來看看你。姐,你最近過得好嗎?”
安以夏點點頭,“我挺好的,一切都很好。”
安以夏看着安芯然的臉色,實在太差了,蒼白的。
她忍不住說:“要不然,你躺着?你臉色好差,沒有休息好吧?”
高月容洗了水果出來,放在茶几上,邊說:“她是早上起了太早,一偉要趕去上班,要在上班前送她去醫院打針,打完針再送回來,然後纔去公司。這剛懷上本來就還不穩定,也不夠好睡,一大早真是好睡的時候又得起來折騰這麼一回,回來哪裏還能睡得好?哎!”
安以夏“哦”了聲,表示理解。
從高月容的神態和話語,不難聽出她對一大清早女婿拖着女兒去醫院打針的事兒很不認同,這天氣也特別冷,主要是安芯然懷相不好,擔心。
高月容忍不住又說:“孕婦就該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才能穩,我就不想他們天不見亮就往醫院跑,至於嗎?一偉就位了上班,這麼折騰芯芯,芯芯已經很疲憊了,還一天天的大清早就把人折騰起來,出門那天都是漆黑的,從醫院折騰一圈回來,這天
才亮開。你們說,至於不?是孩子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安芯然不高興她媽一直當着別人數落李一偉,深吸氣,轉向她媽。
“媽,一偉已經做得夠多夠好了,你別再說他了好嗎?”
安芯然輕輕靠在沙發上,眼神疲憊,懷個孕生生變成了虛弱的病人,頭暈惡性不說,還渾身沒力氣,晚上睡不了整覺,容易驚喜,休息不好,精神更不好。
高月容道:“我是心疼你呀。”
安芯然低聲說:“一偉也心疼我,所以纔不讓我自己打車去醫院,都是他親自送我去,一大早我折騰了他也折騰了啊。到醫院都是他跑前跑後,好了我纔去,排隊詢問什麼的都是他在做。回來我可以睡一天養精神,可他呢?四五點起來後,一整天都在上班,根本沒有時間睡一覺。他已經做了很多了,媽,你就別再挑他的毛病了好嗎?”
高月容道:“我也提了建議我陪你去醫院,別那麼早起,那早上正是養精的時候,一旦被打斷,就算睡一天,也補不回來。”
安芯然反問:“你陪我去,你知道什麼程序,知道哪裏是哪裏,先怎麼樣再怎麼樣嗎?你會嗎?”
不是沒有跟她母親一起去過,跟她媽一起去,她媽什麼都搞不懂,最後還是她撐着身子自己去跑,累得慌。
也是經歷過,所以李一偉才親力親爲,自己送老婆去醫院打針,然後再送回家。
高月容臉色拉下去,不悅。
這麼說得她就什麼都不能做了,自己提的意見,女兒女婿都不聽,她憋在心裏生氣。
安以夏看了眼安芯然,心疼,又看向高月容,有點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轉向湛胤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