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人剛在房間裏給陸審予換衣服的時候就已經商量過了,她們在這家裏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幹了挺長時間了。
這家人的女主人、也就是眼前的這位太太,根本就跟男主人感情不好。陸先生是恨不得掐死她呢,而且,聽說是已經離婚了的。這種情況下,就算她們跟太太起了衝突,只要她們在陸先生面前一口咬定沒有傷害陸審予,就不怕陸先生會不信她們。
這個女人也就是在她們面前耍耍威風,男主人根本就不聽她的。
阿曼達看二人眼神私下交流,微微帶着笑意。
“看來你們是沒有悔過之心了。”
二人忙出聲求饒,“太太啊,我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什麼悔過之心,我們聽不懂,我們自從來了這裏,就盡心盡力幫你和陸先生照顧小少爺,我們自問對得起你們。照顧小少爺,我們都很用心。”
阿曼達挑眉,大開眼界了。
她站起身,隨後出聲:“覺得我不能拿你們怎麼樣,認爲如果這時候陸巖峯迴來了,一起說理,那個臭男人也不一定聽我的,十有八九是相信你們是不是?覺得被撞見你們略帶孩子,不是大事兒,是嗎?”
兩阿姨慼慼然,還是有點怕,埋着頭,偷偷交換眼神。
阿曼達笑笑,語氣冷得像刀子。
她給陸審予剝了根香蕉,把孩子引去了偏廳。
阿曼達再回來,面對兩婦人,她語氣冷靜冰冷,“無話可說?”
其中一人依然還在狡辯,“太太,您要我們說什麼?你想聽什麼,要不你先說,你說完我們照着說一遍。我們哪知道你想聽什麼,是不?”
阿曼達手上握着狗繩子,早已經一圈一圈纏在手上。
忽然她眼神一冷,一個側身,繩子脫手,勁道十足的抽向二人。
嗖嗖——
兩聲犀利的勁風過去,幾乎同時聽見兩婦人嗷嗷嚎叫。
嗤——
一繩子同時狠狠抽在地上,抽得二人心臟一抖。
阿曼達聲音冰冷,威脅道:“敢大叫一聲,我就抽你們兩下,試試?”
其中一人憤怒起身,“太太,你太過分了,你竟然還動手打人!我們只是來這裏做事,不是被你打的!”
說着這阿姨就衝阿曼達跟前,想要奪下阿曼達手上的繩子,卻在人還沒靠近時,就被抽得嗷嗷直叫。
而這同時,阿曼達語氣冷靜淡定道:“我說過,喊一聲,抽兩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被抽得無法還手的人不斷喊叫,不斷的讓人出來幫忙。
“你發什麼呆,趕緊忙啊,這女人瘋了,這女人亂打人,我們給她點顏色瞧瞧!”
另一人立馬拖了椅子朝阿曼達砸過去,然而,面對破空砸來的椅子,阿曼達輕巧騰手就接住了,眼都不帶正眼看的就接住了椅子,並且在這當下,順手又把椅子砸回給了那阿姨。
那阿姨像是嚇着了,但還是反應挺快,立馬往一邊彈開,臉色慘白的看着阿曼達。
這……這好像不是她認識的太太啊,以前那個女人凌厲潑辣,如果是以前,若被這個女人撞見虐待她兒子,不早就大喊大鬧了?
今天這個女人,冷靜得令人害怕。
那發呆的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阿曼達的繩子帶着犀利的勁風又掃來了。
兩阿姨被阿曼達狠狠抽了一頓,同時被綁了雙手,兩人背靠背的被綁在了之前她們綁陸審予的桂花樹下。
而阿曼達則是帶着陸審予“憑空消失”了,二人還以爲他們母子倆還在別墅。
“放開我,你這個毒婦,你這個潑婦!難怪陸先生會拋棄你,難怪陸先生要離婚,你這種女人活該被人掃地出門。”
“快給我們鬆開,要是再不鬆開,我們就報警了,等陸先生回來,你就等着我們怎麼說吧!”
“你等着喫官司吧!盡心盡力照顧你那個傻子,你竟然這麼對我們,天會收拾你的!”
“……”
年紀大一點的阿姨喊累了,喘着氣歇氣。
倒虧了她們一直大喊,才讓她們此時被綁在外面不那麼冷。
歇氣後兩人都平靜了,也知道再罵那女人也不會出來,索性不出口了,省了力氣。
年長的道:“我們就在這裏等,等陸先生回來看看那個醜女人乾的好事。陸先生回來後,我們一定要好好說說。”
邊上婦人道:“是,一定要好好的說到說到!”
說得咬牙切齒,寒風吹來,二人凍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要是被在關在外面
吹幾個小時的寒風,不吹病纔怪。
兩人沒等多久,陸巖峯迴來了。
所以,不到是四十分鐘,二人都得救了。
“梅姨,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陸巖峯臉色黑得很難看,湛可馨竟然把兩位阿姨綁在了樹上!這種女人真是他見過的最狠毒、最壞良心的女人!
陸巖峯扶着二人進了屋裏,一進屋裏,暖氣包裹,她們靜等良久,終於像是活了過來。
“陸先生,你終於回來了,您再不回來,太太可就要把我們折磨死了。”
陸巖峯看着屋裏,大廳內確實幾分凌亂,但比起“翻箱倒櫃”的說法來,還是差了很多。但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兩位阿姨已經收拾過的現場。
陸巖峯臉色很沉,“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就直接報警,沒什麼可說的,那種女人,不用給她留什麼後退,她自己不給自己留後路,就別管別人。”
兩阿姨互看一眼,“可是陸先生,那畢竟是太太,事審予小少爺的親媽。”
旁邊叫梅姨的婦人立馬搶話,打斷道:“快別親媽了,小少爺有那樣的親媽,我真是替他可憐。陸少爺,您往後還是別讓她再來家裏,我們小少爺見着這個親媽,嚇得哇哇哭啊,她用綁我們的繩子抽打小少爺,我們看着太不忍心,就去阻攔,結果反被她抽打了一頓,還被綁在了樹上!那個女人力大無比,我們和李姐兩個人都對付不了她,陸少爺,您以後可得長點心吧。”
李姐說:“那女人是知道沒人能收拾得了她,所以無法無天了。”
陸巖峯問:“家裏所有東西,她都退還了,沒有家裏的鑰匙,以後別再給她開門,你們好好在家裏照顧審予,別的……別的先別管。”
李姐和梅姨互看一眼。
“陸先生,今天我們被毒打一頓,我們可以算了,可是她對小少爺也是這樣的,陸少爺,您還是管管這件事吧。”
陸先生道:“算了,以後別給她開門就成。”
李姐、梅姨忽然想起來,李姐當即出聲:“今天我們沒給她開門呀,她忽然就出現了,不知道是不是……”
陸巖峯道:“院牆有多高?兩米多高的院牆,她還能爬上圍牆?”
李姐立馬出聲:“可我們今天是真的沒給她開門,陸先生,你確定她把鑰匙都交給你了?”
陸巖峯點頭,所有東西,她都郵寄到了公司,包括家門鑰匙。看起來像是早就預謀了今天,早就想離婚而剛好被她撞上這個節骨眼兒上,兩人離婚,更像是一拍即合、謀劃已久,非單方面的謀劃,而是雙方的。
所以,當阿姨電話打過來說湛可馨又回來拿什麼貴重東西,還打孩子的時候,陸巖峯不太相信。但湛可馨那人就是神經病,她做出任何事都不足爲奇,興許她就是又後悔了,所以才忽然跑去陸家撒野?
但陸巖峯迴來,見着這位手臂上、臉上脖子上,露出來的地方確實有鞭痕,並且他也是碰見兩人被困在桂花樹下,阿姨在電話裏說的話,陸巖峯又不得不相信了。
陸巖峯看着二人,眼神打量着。
他道:“她所有的東西都退了回來,包括鑰匙,所以她應該沒可能再回來翻箱倒櫃的找貴重物品準備離開。”
湛家有的是錢,她只要想要,哪裏輪得到陸家向她送?
所以這些哈,阿姨說來是有矛盾的。
梅姨忙說:“陸先生,你可別被那個女人再騙了,她不僅不尊老愛幼,她還打小少爺,那可是她自己的親骨肉,算是腦子有點問題,那也不至於對自己兒子動手打罵呀,怎麼也不能那樣!”
片刻沉默後,陸巖峯擡眼看向二人。
“需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吧?我先送你們去醫院。”
二人立馬搖頭,“不用了,不必了,我們等會兒去社區衛生所看看就行了,主要是孩子啊,我們擔心孩子。”
李姐說完,隨後擡眼望着樓上。
樓下沒人,顯然人是躲在樓上不剛出來了。
這話一落,梅姐聲音就擡高了。
“有的人還不出來嗎?這裏已經不是你可以爲所欲爲的地方,真正的主人家已經回來了,你就別再仗着是孩子媽,而虐打孩子!”
陸巖峯微微擰眉,隨後徑直上樓。
李姐、梅姨也跟着上樓,然而一上樓,卻發現人根本不在樓上。
三人樓上走了一圈,一通找後,臉色有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