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笑沉默着看着頭頂上的一幀幀畫面。
出乎了她的想象,其實那兩人過的不錯,曾經看到的卑微與妥協都已經沒有痕跡了。
他們自信,他們會笑,他們行走在各自的都市之中,很融入。
看起來沒有受到任何小時候的惡劣影響。
有點奇怪。
“發現什麼了嗎”
安平感受到握着自己掌心的手的溫度有些上升,那是艾笑在思考時突然轉不過彎的時候獨有的特質。
身體會有一定升溫。
可能是因爲緊張自己想不出來答案的緣故,每一次都是這樣,所以安平極其喜歡牽着艾笑的手,這樣就能隨時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
“大部分小時候受到校園欺凌的人都會兩極分化成爲兩種人。”
艾笑的眼珠三百六十度的旋轉,快速地將每個球體的影像都看一遍。
“要麼是成爲動員者,成爲用文字用語言去呼籲拒絕校園暴力的人,要麼就像幼年一樣自卑恐懼的活着,大部分人都沒有勇氣和機遇成爲第一種人,所以那些人後來的人生大部分都會成爲悲劇。”
“可爲什麼這裏的人不是。”
“神通鬼小時候經歷過那些,這裏又有兩個都是經歷過校園暴力的人,所以幾乎可以確信這裏都是那一類人。”
“很奇怪,相當奇怪,他做了什麼”艾笑的下嘴脣已經被咬出了一小個一小個的洞了,泛着比周圍更深的紅,“神通鬼這些肯定都有意義。”
“爲什麼他要自我封閉”
“爲什麼要選在這裏沉睡”
“爲什麼將這些人的影像凝聚放在自己身邊”
蘇明鏡滿身大汗,一直憐憫地看着神通鬼的睡顏,無法回答艾笑的自我提問。
趙耀祖也同樣看着神通鬼,心裏的不安慢慢升了起來。
神通鬼的肉身沒有睜眼和張嘴的動作,那個聲音卻確實從他的體內發了出來。
趙耀祖下意識一把將蘇明鏡扯了過來,第一時間遠離了神通鬼。
一朵朵泛着淡淡香氣的蓮花開放在神通鬼的身邊,將他團團圍繞,天花板上的球體也開始變得不穩定,像是被激起了漣漪,即將爆開。
四人的注意力都被頭頂上的東西吸引住,那些並沒有太多存在感的蓮花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將自己的根莖呈現出了透明狀,順着地面爬到了幾人的身邊。
“銀水球”
安平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將三顆銀珠握在了手裏,將水珠扔了出去。
“安遙”
銀水球和地面上的根莖碰撞的時候,根莖自然而然變爲了水狀,和銀水球糾纏在一起,無論銀水球變換成什麼樣的形態,根莖都能變成同一個模子,兩者不分伯仲。
只有安家的術法才能導致這樣的結果。
“出不去。”
趙耀祖在安平對抗着蓮花的時候就馬上跑到了門口,魂珠就差從身體裏拿出來了,可那扇本來極其聽話的門就是開不開。
該死的,被這個神通鬼給耍了
“他在這就在這”
“喂,你冷靜點,”趙耀祖手上一直沒有將蘇明鏡放下,甚至把她還在顯示圖像的鏡子也給收走,將背面示人,“這些都是假象,不是你經歷的。”
趙耀祖收緊了手上的力度,試圖用疼痛來使蘇明鏡迴歸現實。
可就算是已經掐到不能再掐了,蘇明鏡的眼裏也還都只有恐懼,身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
真是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