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受冤屈而無法申訴的人死後所化,他們與常人的樣子無異,常常隱藏着自己,等待能夠爲自己申冤的人出現纔會顯出形體,或通過託夢的方式陳述冤情。
大多數情況,他們不會去傷害人類,也不會去嚇唬人類,他們能夠出現在你的面前,多數是認爲你是一個有能力替他們申冤,認爲你是一個有正義感有勇氣的人。
大週末的,汪朝南本來只是想安靜地晨跑,一邊運動舒緩身體,一邊藉着這個時間聽聽英語,本來挺好一個週末,結果被操場外面那一羣人吵的,完全聽不進去,連鎖反應的導致跑步的步伐也亂掉了。
“最近是一點跑步的時間都不給我啊”
汪朝南皺着眉將耳機拔下來,靠在操場的外圍的欄杆上,往那邊嘈雜的地方看過去。
多大的人了,還直接當面開始吵,這種事情當然是要背地裏用匿名上網絡來。
而且一定要讓人毫無察覺地進行,潑了髒水自己還是乾乾淨淨的。
在這外面鬧的這麼大,學校知道了,還指不定有什麼處分下來。
蠢貨。
汪朝南沒打算再看,將耳機重新戴到耳朵上,開到了最大的聲音,跑到販售機那裏拿了瓶冰水。
錢剛投進去,臉上和伸出去拿水的手就被滴了兩滴液體。
汪朝南下意識往天上看過去,陽光明媚還有點刺眼,哪來的雨
他蹲下身子從機子下面的櫃子裏把水拿出來,沒怎麼在意,就當做是哪片樹葉上的露水掉下來了。
可是等到水真的拿到了手上,又是一滴。
天上還是什麼都沒有。
汪朝南沒心情再在這裏跑步了,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天空,離開了操場。
空空如也的操場上還是像剛剛一樣什麼都沒有。
看這些人衣衫不整頭髮東一塊西一塊扯出來的樣子,沒準剛剛還動手了。
只是現在看起來倒是都挺老實的。
他們都朝着一個地方低着頭,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是來老師了
汪朝南不經意往那邊看了一眼萬向陽
嘖,學生會主席啊,這事也歸他們管了
汪朝南並沒有把耳機拿下來也沒有把音樂關了,所以也聽不清萬向陽到底在說什麼,只能看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的,頻率極快,眼角還有被他極力壓抑住的怒火,臉上還是一副平和的樣子。
倒像是個真講理的。
汪朝南擡腳剛想走,天上又是一滴水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還是什麼都沒有。
他下意識又往萬向陽那邊看了一眼,萬向陽也巧合地做了一個和汪朝南一樣的動作,然後兩人的視線又像之前在教室裏一樣匯聚了。
萬向陽抹頭的指尖上有了一滴水。
可是天上沒有烏雲,他的額間也沒有汗水。
兩人馬上默契地別開了眼,就把剛剛當做無意間的一瞥,各自繼續各自手上的事。
兩人本來就是不同人,沒必要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汪朝南就小跑着離開了,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發生,一切都以巧合來解釋。
可是等到了晚上,汪朝南開始一天的休息,要去操場夜跑的時候,又是幾滴水滴在自己的身上,衣服上都有了深淺顏色的對比了。
汪朝南停下了步子,擡頭又看了一眼天空,依舊和早上一樣,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