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很自然地和站在門口的安平搭話,然後將珠串直接在自己手裏淨化乾淨,重新戴上了手腕。
藉着珠串還殘留的淨化力度,她走到窗邊,從那一堆殘骸裏找出了表面融化內裏還留存着的五奇鬼的魂珠,然後好好擦了個乾淨,遞給了安平。
“孩子,拿着,地府那邊就由你拿去吧”
砰
安平看都沒看安母一眼,一把揮開了停留在自己面前的,那雙已經有些鬆弛,還有些皺紋的手。
“抱歉,來晚了。”
安平跪坐在艾笑身邊,一把抱住了她,避開了她身上的傷口,難以剋制地將她箍進了懷裏,手臂用力到都在顫抖,這麼緊貼着,艾笑彷彿都能聽見他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沒事,你爸媽救了我不是嗎”
艾笑看着安父安母直勾勾地看着安平的眼神那是飽含愧疚,思念,不忍,膽怯的眼神,這些情緒全都一絲不漏地流露了出來,而且全都基於一個最大的基體,愛。
“沒事了,安平,我沒事。”
艾笑擡起被血浸溼的手臂,輕撫在安平的背部,一下接着一下,像哄孩子一樣拍背哄着他。
“安平,艾笑受傷了,重傷,她現在應該已經在發燙了吧。”
安父沒讓安平的心安穩多久,這句話一出,安平剛剛還在顫抖的身子馬上又僵直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比普通人能抗的多。”
艾笑看着安平那副不安的想要張開的嘴型,馬上制止了他。
那是要說出抱歉的嘴型,而艾笑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抱歉。
安父安母這次的突然出現加大了安平的惶恐,做事說話都開始變得機械化了,這樣的狀態安平現在察覺不到,可不代表以後察覺不到。
這種事情可別再來一次了。
艾笑看了一眼安父安母,覺得頭有兩個大,都沒空管自己的事情了。
明明是她受了傷,但現在她卻顯得毫髮無損地站了起來,還要攙扶起跪坐在地上一直不起的安平。
“我來吧,孩子。”
安母即使制止了艾笑的動作,將她的力度卸掉了一半,“你需要治療,這裏太亂了,去我們的房間,我幫你。”
這樣的姿勢和角度自然地讓艾笑不小心望進了安母如潮水般的眼眸裏,直接被捲入了她的情感。
但還好,不是讓人窒息的那種,而是如沐春風,將躁動不安的心給輕柔地撫平了。
和安平很像。
溫柔的時候像母親,理性的時候像父親。
也許安平好好地繼承了父母的優點吧。
艾笑看着那雙和安平極其相似又無處不透露着柔氣的眼睛,不自覺地放鬆了下來,任由安母帶着自己往他們的臥室走。
而安平看到艾笑被那個女人帶走的時候下意識地自己站起了身,像對待敵人一樣想要將艾笑搶過來。
“別鬧了,你自己身體受得了嗎”
安父皺着眉頭看着自己孩子驚慌失措的樣子,這可一點都不像平時的他。
尤其是他剛剛握住安平的胳膊的時候,安平體內空乏的靈力,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樣,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填滿。
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
“天啊你怎麼了”
艾笑正被安母攙扶着往臥室走,樓下就傳來了急促的踏樓梯的聲音,隨後就是直衝耳膜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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