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孟婆和閻王判官的互動,鬼母看着那個不過比自己兒子高一點點的小女孩,她露出來的眼睛裏很深的地方明顯地寫着對高臺那兩位的不屑。
地府出的事情,恐怕不止那位可能引起的戰爭吧。
外敵內患。
鬼母斂下了眼神,心想,還好鬼子被留在了人間。
“差不多開始吧,”判官清了清嗓子,將那股奇怪的氛圍給驅散後,就對着站在下方的微笑的櫻寧說道,“你可以繼續了。”
櫻寧應了一聲好,便將鬼母的胳膊抓住,然後看着陰差將一張白色的移動牀推了過來,親自將鬼母的動作擺弄,讓她安心地躺在了上面,接着,手附在了她的眼睛上面。
冰涼的,一點熱氣都沒有。
鬼母這才反應過來,之前能感受到的櫻寧的溫暖,全都是因爲那杯熱茶的緣故。
“別怕,很快。”
櫻寧並不知道鬼母的抖動只是因爲她太過冰冷的手,所以便很自然地以爲她是害怕魂珠被強行取出。
“你喫的那個藥丸,就像人界的麻藥一樣,你不會有任何感覺,只需要閉上眼睛睡一覺,就好了”
櫻寧的話一直都是出於很平的語調,鬼母聽着聽着就感覺自己的意識沒有那麼的清醒了,腦子裏最後屬於自己的意識那顆藥還是喫多了。
等到鬼母又開始對自己身體的把控有感覺了之後,她強烈的感受到了那種疼痛。
一雙冰涼的,比櫻寧還要冰涼的手直接穿過了她的腹部,指甲的尖銳咯的她難受,她內裏的皮肉血管好像正在一點一點被那十隻尖銳的指甲給毫不留情地劃破了,冰涼的雙手不停地在她滾燙高熱的身體裏翻找,內臟被無情搗弄的疼痛還有那種各種本該連在一起的地方被強行扯斷的刺感鬼母明白那種痛苦是什麼了。
她想睜開眼,想動一動身子,想將自己身上已經浸溼的衣服給換了,可是她什麼都做不了,她也不知道她的眼睛是不是睜開的。
鬼母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朝自己的面部越靠越近,然後把一個什麼東西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那是屬於她的魂珠。
當魂珠和她的額頭徹底接觸的時候,鬼母總算是能清楚地看見一些東西了,只是那些東西並不是她想看見的。
那是記憶。
是和含修在一起的記憶,她以前見過含修,那是很多很多年前了,用現在的話來說,那是一個極具紳士風度的溫柔的男人,和現在的櫻寧有點像,但櫻寧只是表面,而含修是從內而外。
如果不是地府說含修是個什麼樣的人,鬼母是不可能相信的。
鬼母看着自己的記憶,腦子裏迷迷糊糊的。
不太對勁。
鬼母儘可能地操控着自己的魂珠,想要好好看看這些畫面,可是魂珠卻不是那麼聽她的使喚。
暈眩感,想要嘔吐。
那些畫面根本不是她的記憶,那不是
被篡改了,雖然被改變的不多,但是不是
她的魂珠怎麼會這樣。
鬼母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搏了命似的用手將自己的身子撐了一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