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品也是。”
母親說完之後，就沒多再這個話題上停留，然後加速地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等到把這些東西放回家裏之後，本來說是要在外面挑個好餐廳給兒子的女人改變了主意。
“要不，媽媽給你做一餐飯吧，好不好”母親手足無措地站在這個已經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兒子的面前，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好久沒有喫媽媽做的飯了吧”
“要我幫忙嗎”
黃丞沒有像他母親一樣拘謹，很從善如流地就捲起了自己的衣袖，和母親一起走進廚房，然後看了看冰箱裏的食材，沒有什麼大餐，都是些家常小菜的配料。
“這突然決定”母親看兒子這麼積極地要幫忙，就開心的昏了頭，忘了自己家裏根本沒有什麼好菜，“要不我先去菜場買點雞鴨魚，你先坐着等一等”
“不用了，”黃丞一把抓住要走出去的母親，“不是好久沒喫你做的飯菜了嗎，以前你也是做這些尋常小菜的，沒必要刻意去做大餐。”
“來吧，我有點餓了。”
黃丞將掛在牆上的圍裙取了下來，遞給了母親。
他就沒再要，把外套一脫，看看手上有的菜，“做個麻婆豆腐、青椒肉絲、蠔油生菜，再來一個家鄉蛋湯可以嗎”
黃丞將他嘴裏說出來的幾道菜需要的材料都拿到了桌面上。
“做個肉丸蛋花湯吧，多喫點肉，”母親的聲音突然變得哽咽了起來，剛剛孩子抓着她她就感受到了，他的手腕骨瘦的不行，骨節都突出來了，然後剛剛把外套一脫，明明有這麼高的個子，身上卻是空的，裏面那件長袖的普通恤衫都是吊着的，“怎麼會瘦成這樣啊”
黃丞因爲母親提議的肉丸蛋花湯，又從冰箱裏掏出了一大塊五花肉，然後放在粘板上，把肉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家裏有絞肉機吧”
母親本來想要自己當主力軍的，把那些肉都給處理了，結果在旁邊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手藝很好很嫺熟”母親的嘆氣聲很大，一點都沒有掩飾，聲音裏還帶着非常讓黃丞陌生的心疼與顫抖，“是在家裏經常做”
“嗯。”
沒有猶豫的，黃丞嗯了一句，然後就打開了絞肉機的開關。
房間裏都是絞肉的巨大噪音，兩人之間的交流就被隔離了，黃丞沒有看母親，但是母親卻是在盯着自己的兒子看的。
這些年她只有過年過節會去打個電話，聊也只是客套的祝福和沒有真心的回覆，所以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這些年在家裏到底是作爲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尤其是聽說在他初中的時候，那個女人懷了孕。
當時她就有些擔心，會不會因爲這個孩子的原因讓她的孩子受委屈，她這些年不是沒想過把黃丞接過來，嘗試着把之前她放棄的撫養權給奪回來，可是這個念頭在腦子裏提出來，然後思考，最後得到的結果還是算了。
她沒有那個勇氣接受自己兒子的樣子。
在剛離開的三年，她和孩子父親還是經常有聯繫的，就是爲了自己兒子的那個怪癖，父親一直是說他完全沒有因爲年歲的增長而成熟一點，把這些莫名其妙染上的怪癖給改正。
那三年之後，孩子的父親就再也沒有透露過關於黃丞的狀態了。
絞肉機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黃丞也沒有再多用這個機器了，肉已經全部做好，就差加調味醃製了。
“怎麼爲什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