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夏,涼風習習,山上樹木蔥鬱,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甚是宜人。

    林間,鳥兒在歌唱,忽然,一隻灰兔跳躍着停在一顆樹下,捧着葉子啃咬得歡快。

    咻

    一支竹子憑空射進了兔子的頭上,小腿蹬了幾下便動彈不得。

    有腳步聲踩在落葉上嘎吱作響,有人來到兔子跟前,一隻小手從上而下抓住了筷子大小的竹子,順勢把兔子撈了起來。

    “嘖嘖,這準頭還是不行啊,應該射在眼睛才叫完美的,白白浪費了這兔毛了。”小手的主人嫌棄的看着兔子頭上的竹子,把它拔了出來,扔在一邊。

    原來竹子的一頭被削得拔尖,當箭一般用,再看那說着嫌棄話的人,一身粗布,腰間紮了一團什麼東西,仔細一看,可不就是那人身上的衣裙

    沒錯,頭髮梳成倆小辮子垂在胸前,裙子被撩起紮在腰間的腰帶上,露出兩條細長的腿,這說話的赫然就是個姑娘

    再往上看去,鵝蛋臉,一雙鳳眼微挑,靈動至極,嘴脣微薄,儘管穿着粗布,還是打補丁的衣裙,卻也不難看出,這是個剛長成的小美人坯子。

    小姑娘把兔子往後扔進自己身上揹着的小揹簍裏,那裏面,已經有了一隻山雞了,還有幾支同樣削尖的小竹子。

    但見她往山裏走了幾步,腳步一停,眼睛亮了起來,又是一隻山雞

    沒有任何遲疑,她的手往後一撈,拿出一支竹子,用力向前掟出去。

    小小的竹子,像是離弓的箭一樣,帶着凜冽的殺氣直直的向目標而去,然而

    咯咯咯

    山雞被驚嚇得撲打着翅膀飛走,只留下兩根燦爛的雞毛。

    小姑娘又嘖嘖兩聲,走上前撿起那兩根五彩雞毛,道:“五福啊五福,你這樣,是不行的”頓了一下,她又撿起那支竹箭,喃喃自語道:“看來得做一把小弓纔行。”

    不然連只山雞都打不下來,還怎麼混啊

    眼看日頭正中,把自己稱爲五福的姑娘,熟門熟路的抄了一條山路,來到一條山溪前,把揹簍放下,先是洗了一把臉,才把揹簍裏的東西給拿出來。

    她拿出一把柴刀,把最先獵到的那隻山雞拔毛開膛破肚洗乾淨,又從揹簍裏拿出一個小瓦罐,架在挖空的石頭上,罐上水,摟了乾柴樹枝,用火摺子把火點燃了燒着,再把剛剛採到的小蘑菇洗了和雞一起扔進瓦罐去煮湯。

    一隻山雞,她也不過取了半隻,剩下的半隻,摘了一片芭蕉葉給仔細的裹起來,準備帶回家去。

    等挖瓦罐裏的湯煮開,她把柴火給拖出一點熄了,只留小火燉着,然後躺到了旁邊的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雙手枕在腦後,一腳搭在另一腿上,怔怔的看着頭頂的藍天出神。

    她叫五福,剛過十四歲的生辰,是個和母親相依爲命的苦娃娃。

    但五福,還有另一個名字,叫伍芙,那是她在前世的名字,沒錯,五福,活了兩世。

    一世,在二十一世紀,另一世,在如今,生活在一個叫南嶽國的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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