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這兩天都在外頭找線索,天不黑,她都不會回到客棧裏,即便回到客棧,也是衣裳都不換就躺下了,累得人都瞧着瘦了一圈似的。

    六斤看在眼裏都覺得心疼,愣是靠着自己年紀小又生的好,把客棧廚房的人哄得眉開眼笑,趁機給五福燉了個雞湯,把五福美的把他直誇。

    這天,五福又轉到了外頭,這次是在城郊的一個小村莊,這回找的線索,也是採花大盜案至今的最後一個受害人,當日五福出城時看到的那個。

    這叫陳容孃的女子,是個命不好的。

    按着案宗上所查看到的,陳容娘雖然才十八歲,卻已經成過親,但因爲無出,就被休離回孃家,剛託媒人找了個鰥夫準備再嫁,連日子都快定下了,卻就這麼被殺害了。

    案宗上說,這陳容娘去給孃家姐姐照顧月子,回來的時候就這樣被擄走殺害了,而她陳屍的地點,離家其實也不到一刻鐘。

    “我,我也是沒想到容姐姐會就這樣去了,太可憐了。”五福抹着眼淚對着住在陳家斜對門的一個嫂子說。

    只見她作一個小媳婦打扮,手裏還挎了個竹籃子,一臉哀傷的說:“我就是想着來探望容姐姐,和她說說話,嫂子您也知道,姐姐她,命苦啊”

    那嫂子也抹了一把眼淚,罵道:“可不是命苦麼。前頭嫁的那個是個渾不吝的,還說什麼讀書人,啊呸凡事計較也就算了,就連給孃家送個雞蛋也要罵一番,這樣的人家,要我說,早離早好。”

    “就是啊,還休了我容姐姐,姐姐她又不是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說沒得生,這嫁過去也才三年。”五福繼續引導,這都是案宗上看到的。

    “啊呸三年而已,多少人過門五年沒生養都是屁話。其實就是屠家那小子嫌棄容娘,找個藉口就把人給休了。真是好笑,說容娘身上髒,睡不到一塊去,有辱斯文。這長年累月都睡不到一塊,哪來的孩子呀石頭蹦出來麼。”

    五福愣了下,道:“嫂子,這個身上髒是怎麼難道屠家說容姐姐紅杏出牆麼”

    那嫂子嗨了一聲,說道:“怎麼會,容娘是個好姑娘,她就是熱得慌了,身上味道大點,難聞點。其實嘛,這在農家裏也沒啥的,多少人都難聞,就那屠家小子,讀了兩年書,就說自己是讀書人,說啥有辱斯文。當初睡人家黃花閨女的時候,咋不說這話呢”

    五福嘴一抿,差點沒笑,腦光卻是有什麼火花飛快閃過,神色一動,道:“嫂子是說,容姐姐身上有那狐臭味兒”

    不會吧該是巧合吧

    “你既然也認識,應該也知道啊。”那嫂子點點頭,有些奇怪的看五福一眼。

    “我就是不敢相信。”五福做出一個苦笑。

    又寒暄了幾句,五福這才做出一副不敢打擾作爲傷心人的陳家,轉身離去。

    轉身的剎那,五福眼中閃過一絲怪異,還有絲絲興奮,她找到這案子的共通點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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