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氏和老爺的這個事,富貴也知道躲不過去,早在心裏端着了,如今面對大夫人的問話,他的心卻像是落到了實處似的,總算到了。

    左右老爺是要把人給認回伍家來的,大夫人也總有一天會知道,自己瞞着也沒意義,說不準還得罪了她,還不如老實說了。

    但這說也是有講究的,富貴從小跟在伍禮宏身邊當小廝到現在當管事,心裏可不是沒個小九九的。當下,也不遮掩,添添減減的把伍禮宏怎麼重遇周氏的事給說了。

    王氏卻是聽得眼中冒火,雙手緊捏着茶杯,難怪那混賬這麼癡,那混賬最是自持多情,聽到對方一直未嫁等着他,還不心花怒放

    這男人都是多情的,也念舊,乍然重遇舊情人,必定也有幾分新鮮勁兒,這,不,久旱逢甘露,不攪和一起纔怪

    一對狗男女,賤人

    富貴覷到王氏眸子欲噴火,心裏惴惴的。

    “真是好個癡心人”王氏冷笑一聲,又看向富貴:“如此聽你說,那周氏還挺有能耐啊,一個賤人帶着個野種,還能給自己攢下幾許家業。”

    有情,又能幹,有銀子,傻子纔不往身邊拉呢

    “這,那位太太”富貴接到王氏射過來的厲光,連忙改口:“那周氏倒不出挑,聽說都是她那姑娘當的家。”

    “那野種當的家”王氏眼仁一縮。

    富貴點點頭:“周氏是個軟性子,倒是那個五福姑娘,有幾分聰慧,那些產業都是她自個賺的”

    “好不要臉,一個野丫頭還能怎麼聰慧,還能賺這麼大的銀子,呸莫不是和她娘一般,叉開了雙腿賺的”王氏惡毒的說。

    這話,可就難聽又惡毒了,尤其出自一個大家夫人口裏,也着實是有失體面。

    富貴道:“聽說那姑娘很是會雕琢,和聞家的百寶銀樓也有合作,甚至在一場啥比賽還得了名次。”

    王氏腦中閃過一絲什麼,卻是快得讓她抓不住,她心裏都被富貴語氣裏的推崇給激怒了,尖聲道:“不過是世人吹捧罷了,一個私生女野種出身的農戶丫頭,還能上天了不成我且問你,那周氏如今在哪老爺可是帶着一道回了”

    瀾庭樓沒道理會失手,莫非是故弄玄虛,其實是周氏她們隨着老爺一起進的京,卻是瞞着她

    “這沒有,我們是從江南轉道的,而且比周氏快出發,周氏應該還在路上,不過也快到了。”富貴搖頭道。

    王氏的臉又是一沉。

    富貴想到周氏的身子,那是肚子裏有個餡兒的,該說嗎

    不說,夫人也遲早會知道,到時候肯定怨他隱瞞。

    “那個”富貴遲疑了一下。

    王氏見狀,厭惡的看過去:“事到如今,還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那周氏,有了。”富貴道。

    王氏腦子一懵:“什麼”

    “就是說,那周氏和老爺再重遇後,如今已經有身子了,應該有四五個月了。”富貴把心一橫,說了個明白。

    王氏雙眼一翻,整個人倒了下去。

    “夫人”魏嬤嬤尖叫。

    屋子裏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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