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書房。

    孟老先生拿着五福默寫的那幅詞嘖嘖的嘆,道:“這詞當真不錯,可這字麼”

    他斜了五福一眼,強忍着氣,道:“你小時候難道都沒練字”

    五福垂眸,道:“毛筆字寫得少,都用樹枝練的多。而且,那時日子過得艱難,都記着怎麼填飽肚子了,哪來的時間練字。”

    孟老先生被她一噎,差點說不上話來,好半晌才道:“胡說。真要學,再忙也能抽出時間。”說着,他又從自己身後的書架上,翻了翻,抽出一本字帖遞到五福面前,道:“多練練,看字如看人,好詞也得配得上好字。”

    “我這字也挺龍飛色舞的。”五福辯了一句。

    孟老先生一瞪眼:“你看誰寫詩詞是用炭筆寫的。”

    “正好,我就是那個用炭筆寫詩詞的開山鼻祖”五福很不要臉的嘿的笑了,看老先生一副你好意思的眼神,便摸了摸鼻子,拿過字帖:“知道了。”

    孟老先生這才輕哼一聲,道:“研磨,不能讓你這麼糟蹋這麼副好詞。”

    “那不是我的,是別人的,某個大將軍的經典之作。”五福忙道。

    “哦”孟老先生眉一挑:“那就更不能讓你糟蹋了,是哪個將軍啊”

    “岳飛將軍。”

    “沒聽過,你杜撰也杜個認識的出來。”孟老先生道,不等她接話,又問:“既不是你所作,你可知這詞的意思。”

    五福擡頭看了老先生一眼,道:“知道。上片說重陷敵手失了山河的悲憤,下片則是表達了對敵人的深仇大恨,想收復山河,一統江山的願望。”

    “這首詞情調激昂,慷慨壯烈,顯示出一種浩然正氣和英雄氣調,若是放到戰場軍營上,更能激憤兵士。咱們南嶽,有些人卻是忘了,只有外敵韃子纔是我們的大敵,而非可惜啊。”孟老爺子長嘆一聲。

    五福瞥他一眼,磨好墨,侍立在一旁。

    孟老先生也能寫出一手好字,也不知是激動還是怎的,他用草書寫下的這一詞,筆鋒有力,幾乎穿透宣紙,透出激昂的殺氣。

    五福再不懂,也深知師傅這一手字,比起前世的許多大師,都要來得厲害,到底是自小就和毛筆爲伍的古人。

    “師傅對北燕南嶽分裂是怎麼看的若是有一天,兩國一統,您覺得會比現在好嗎”五福忽然開口問。

    孟老先生很快就寫完整首詞,抒發了胸臆的激昂,豪氣的把毛筆扔在洗筆盆裏,接過五福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纔看向她:“有什麼看的。天下合久則分,分就則合,端看梟雄明帝是否出世罷了。至於你說的會否比現在好,若是明君,自會把天下治理成盛世,而非明君,能得天下。”

    若不是明君,又怎會一統天下若是明君,一統了怎會治理不好一個國家

    五福略想一下,又問:“若是明君出現在北燕呢”

    孟老先生的眼睛騰地看過來,眼中睿智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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