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禮宏隔天帶着小半車的禮物再次來到柏樹衚衕的長青宅,原以爲還是進不了門,但對方卻是開門把他迎了進去。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伍禮宏腳步有些發飄,莫非是因爲周氏知道他之前來了,所以好生教導了女兒一番

    就說嘛,哪有子女能拗得過父母的,那豈不是大不孝

    伍禮宏整了整衣領,昂首挺胸的進了側門,一路隨着領路的人前往花廳,原以爲看到的奴僕會不成章法,可這一路走進去,所見的下人僕婦,俱是不卑不亢,沉穩有度,那氣度,頗有幾分世家奴僕姿態。

    伍禮宏心中暗驚,這怎麼可能呢,再有本事,也是農戶人家裏走出來的,這做派,卻比他們伍家還要多幾分氣度

    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他微斂了發飄的心情,強忍着心中的好奇,只等見到周氏再算。

    他卻不知道,這宅子也曾是阿九住過的,這裏用過的人都是他那邊出來的,除了小半數是後來買進的,大都是老人。

    而後頭進來的,也都有老人或是紫玉翡翠這樣受過專業培訓的教導過規矩才能上崗,所以,這行動舉止,自然是要沉穩一些。

    走進花廳,伍禮宏打量了一番,發現花廳佈置十分簡樸,並沒太多名貴的擺件,倒是座椅,是一色的紅木。

    他又有些弄不懂了,五福有點家底,他從周氏口裏,或是自己差人打聽,多少是得知的,但看這佈置,卻不見多富貴。

    伍禮宏不知,五福本就不會在富貴上頭擺心思,尤其是他到來,她更不會張揚露富,萬一被死死纏上可咋整

    有婢女上了茶,伍禮宏端起,抿了一口,差點要吐出來,這是什麼鬼茶,一股子陳年味兒,難喝死了。

    他放了下來,問:“你家主子呢”

    “回大人的話,奴婢只負責茶水一塊,並不知主子去向。”小婢女恭敬的說。

    伍禮宏有點無趣,擺擺手,乾等着,一邊問小婢女的話。

    然而,這小婢女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一個有用的話都套不出來,簡直滑不溜手。

    伍禮宏失了套話的興趣,又端起了那難喝的茶水,有點懷疑她們是不是故意用這麼差的茶葉來招待他。

    這樣的茶葉,還比不上華陽的那個宅子裏所喝過的茶呢

    好吧,他要是在五福在華陽時出現,斷然是喝不到好茶的,五福定會是把茶潑了都不會給他喝,好差憑啥給渣男喝

    一刻鐘過去,兩刻鐘過去,伍禮宏把難喝的茶都喝了兩盅了,卻依舊不見五福或是周氏,不由黑了臉,再問,對方依舊只是敷衍他。

    可怒也

    這是故意要晾着自己嗎

    “你家主子就是這麼待客的嗎讓客人這麼等”伍禮宏氣憤的站起來,就要走出去。

    “姑娘到。”

    他腳步一頓,轉過身,看到有人從耳房偏門走了出來,一身素青褙子,身材高挑修長,面容清冷,不是五福又是誰

    “要見你一面,可真是難啊”伍禮宏哼了一聲,又重新走回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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