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趕路兩天,又再次到了五福取血的日子,不得已,她主動提出在一個村莊住下,省得阿九發現不妥,在隔天一早,趁着阿九還沒起,就割破了指頭,把血滴在碗裏。

    “姑娘,差不多了。”翡翠看着五福漸漸發白的臉,滿面不忍,道:“下次,還是換別的手指吧。”

    爲了不讓阿九發現不對,五福每次都是在同一個指頭取血,在那些都還沒來得及結痂的傷口上重新割開,光是看着就人得很,別提多疼了。

    “還差點。”五福看着血流得慢了,又拿起匕首劃了一道。

    “原來你身上的血腥味是這樣來的。”阿九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捏着她的手指,搶過翡翠手上的布捂着,雙眼瞪得渾圓。

    翡翠有些緊張和驚訝,看向門口,墨蘭去哪了,怎麼沒守着,讓王爺闖進來了。

    五福倒是沒多少緊張,他感官敏銳聰慧,這一路朝夕相對,他始終會發現,她只是沒想到他會發現得這麼早而已。

    “出去”阿九喝了一聲。

    翡翠看向五福:“姑娘”

    “把血拿出去和在湯裏。”五福十分淡定看向桌上的湯碗。

    屋裏氣氛冷凝,哪怕阿九一句話不說,她仍舊感受到了沖天的怒火,雙腿哆嗦着,顫着手去端那個碗。

    五福見狀就道:“翡翠,你要是倒了,我又得重新取了,這遭罪的還是我。”

    翡翠聽到這,心頓時緊縮,深深吸了一口氣,穩穩的拿着那小半碗血走了出去。

    姑娘說得對,不能讓這血白費了,不然,苦的還是她。

    等走出房門,見一衆人都跪在了院子裏,包括墨蘭,翡翠嘆了一口氣,道:“墨蘭,來幫我。”

    王爺的怒火,就只能讓姑娘平息了。

    屋內靜得只聞呼吸聲。

    五福看向阿九,見他雙眼赤紅:“怎麼就讓你知道了”

    “你不是隻趕路兩天就說累的人。”阿九聲音沙啞帶着些顫意,道:“是不是我之前喝的那些湯,都摻了你的血”

    “你不都猜到了麼”五福拿過翡翠放下的金瘡藥,塞過去道:“你給我上藥吧”

    阿九不動,問道:“到底還有什麼瞞着我現在可以說了”

    他眼神緊盯着五福,一動不動的,生怕自己再錯過任何一絲端倪。

    是他蠢,是他傻,就這麼傻乎乎的信了那所謂加了鹿血的湯藥,信小力,是她小日子來了纔會有血腥味。

    他們合起來矇騙他,偏偏他就信了,真是傻。

    阿九看着她打開布條,看着那指頭一道道新的舊的疤痕,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昏,木然的看她處理着傷口,腦袋嗡嗡的。

    “不瞞你了,左右也是瞞不住的。”五福徐徐開口,笑着對他道:“聖女前些日子來了,說了給你引蠱的法子,嗯,就是這樣”

    阿九看着她的嘴一張一合的,聲音或重或輕的鑽進他的耳膜裏,叫他有一種彷彿身處夢中的感覺。

    她,以己血養蠱,只爲救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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