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雖被五福說服,卻不肯讓她這樣疲於趕路,不顧五福的勸說,愣是讓原野他們去鎮子買來一輛馬車,把車廂內墊得厚厚的,又買了小紅爐和小鍋,讓翡翠日日燉一些滋補的湯給五福進補。

    五福拒絕不了,只能讓魑五把車趕得快些,儘量縮短時間,如此又走了幾天後,阿九體內的兩隻蠱開始互相蠶食,阿九很快就變得虛弱下來,身體乏力疲累,心臟更時不時的抽痛。

    見他如此,五福也心疼,卻也無可奈何,她自己也好不了哪去,雖說血液可以再生,但這速度卻比不上這流失的速度,五福也很快消瘦孱弱下去。

    兩個主子都變成了弱雞,可把一衆屬下的心都給刺痛了,沒有人大聲說笑,只管埋頭趕路。又走了兩天,五福見不是個事,做主捨棄了馬車,讓原野他們輪流着帶着她和阿九走,儘早到達苗疆,還能得到好的休憩。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五福這邊往苗疆趕去,也有人來到長安城外。

    一行三人,衣衫襤褸,嘴脣都乾裂了,身上穿着單薄,瑟瑟發抖的看了一眼高聳的城牆。

    “娘,我們可算是到了吧”年輕的姑娘手臂挎了一個小包袱,看着高高的城牆,還有來來往往的人,眼中迸射出一絲火熱。

    被稱爲孃的婦人舔了舔乾裂的舌頭,盯着城門上方的兩個銅漆大字長安,啞着嗓子回道:“可不是到了麼。”

    “娘,那我們趕緊進去吧。”年輕姑娘迫不及待的說:“這一路可走得我腿都要斷了。”

    “是啊,該進去,你爹他們等不得啊。”婦人用手背擦了擦鼻涕,隨意的擦在黑兮兮髒兮兮的布裙上。

    “娘,我餓了。”婦人身邊的小男孩兒盯着城外的一個烙餅的小攤子,不停的舔着嘴脣吞嚥着口水。

    “再忍忍,等見到了你姑姑,咱們喫香的喝辣的,不喫這個。”婦人一拍他的手,自己也從那些烙得噴香的芝麻大餅上收回視線,摸了摸肚子。

    倒不是她不肯給孩子買,而是這一路走來,她們身上可是一個銅錢都沒有了,也已經餓了快兩天了。

    “娘,姑姑會管咱們嗎”姑娘皺眉問:“會不會她富貴了發達了,就不管咱們了”

    “她不能不管啊”婦人眼一瞪:“她要是不管,我們就一條繩子吊死在她面前,反正你爹你大哥還等着救命呢。咱們已經沒啥活路了,她不管,就是徹底斷了咱們的活路,乾脆一家子死了”

    婦人乾癟瘦削的臉一陣扭曲,顯得有些猙獰,還有一絲狠勁兒。

    年輕姑娘只當親孃是在賭氣,她纔不會捨得死呢,便是自己,也是不捨得的,這長安看着多好啊,人穿得體面,也精神。

    呀,看那騎着高頭大馬的男子,真是俊俏,比起華安那小城的公子,簡直跟天神一樣的。

    “走,進城去,問問人,你姑父家在哪,咱們找過去”婦人拉起小兒的手,擡腿向城中去。

    沒錯,眼前這前來尋親的母子三人,便是那周學年的家眷,魯氏幾人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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