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過堂,又給孟老先生等人敬了茶,在衆人的見證下,這禮就算成了。

    簡單而又有些肅穆的成親禮成,衆人心裏都跟堵了什麼似的,頭一次感覺觀禮如此的悲傷,想要找個地方痛快的哭上一場纔好。

    禮一成,周氏的精氣神就像被一隻手給從體內抽除了似的,整個人迅速凋零,形容枯槁。

    屋子裏其餘的人都退了出去,只有五福和阿九還有白小白在。

    五福把周氏摟在胸前,一手握着她的手,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我今天真是高興啊”周氏的聲音微不可聞。

    “娘,不要走。”五福哽咽的說。

    周氏道:“孩子娘無憾了。”

    她勉力撫摸着肚子,可惜了這個孩子,她感覺到他已經微弱不堪。

    五福用力吸了吸鼻子。

    周氏一下一下的撫摸着肚子,氣若游絲。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窗外,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冬日的天,黑得極快,不知什麼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不遠處,似有鈴聲悠遠傳來,聲聲勾人生魂。

    “五福,我走了。”短短的五個字,周氏說完就合上了眼睛,籲出一口長氣,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那條路上,她還有小女陪伴着走,這陽世間,她無憾了。

    感受到懷中人逐漸變冷,五福渾身僵硬。

    阿九伸手探了探周氏的鼻息,再看五福雙眼發直,不禁眼圈泛紅,輕聲道:“五福,娘走了。”

    “嗯。”五福下牀,將她倒在牀上,把她的雙手放在那還高高的腹部上,愣了一下。

    “小白。”五福輕喊。

    白小白蹲在一邊,無聲的擦着眼淚,這太他孃的悲傷了,他想放聲哭一場,嗚嗚。

    “白小白”五福的聲音拔高。

    “幹嘛”白小白語氣有些衝,他還在傷心好不好。

    “過來給我娘號脈。”

    白小白皺眉,人都死了,還號什麼脈她是不是傷心過度了

    “五福,娘已經走了。”阿九也皺眉,以爲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我知道。”五福盯着那腹部看,剛纔她感覺到那裏好像動了一下。

    白小白走過來,看周氏的臉已經死灰,就道:“太太已經走了。”

    “別廢話,號脈。”五福道:“仔細點。”

    白小白看她臉露嚴肅,只得拿起周氏的手,真是瘋了,人都死了,哪裏摸得出脈象來,又不是咦。

    白小白眼睛突然瞪大。

    “是不是”五福緊張的瞪着他,指着周氏的肚子:“是不是還活着”

    白小白仔細的號着,那一息的脈象,弱得幾乎探不到,他看向周氏的肚子,張了張口:“就算是,他也不可能自己爬出來啊,而且,這太弱了,母體已亡,他不可能撐得住。”

    說着,又同情的看了五福一眼。

    這個孩子,算是和她血脈最近的至親了。

    阿九聽着兩人的話,有些驚愕,看向周氏的腹部,這孩子竟然還活着

    五福抿起脣,好半晌道:“他爬不出來,我幫他。”

    阿九和白小白有些面面相覷,幫他,如何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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