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掩住眼底的情緒,說起朝中的事兒來,還有立儲的事。

    “那些個大臣纏你了”燕皇眯起眼。

    阿九說道:“皇兄這次昏迷,很是讓朝中不安,畢竟儲君未立,他們憂心也在所難免。”

    燕皇眼中有些冷意,道:“與其說他們憂心,不如說他們心急吧,朕今年也不過四十。”

    朝中大臣,身後的關係都是錯綜複雜的,爲了己身利益和家族榮耀,自然爭個頭破血流。

    阿九沒有說話。

    “誰的呼聲最高”燕皇又問。

    “明淵是長子,佔了個長字,生母又是四妃之首,明棟也不遑多讓,在學子間以仁和德得名,生母也是賢妃,這兩人呼聲最高,也爭得最厲害,至於明忠,生母已去,倒沒太多助力,呼聲幾近無。”阿九隻說了燕皇四個兒子的三個,畢竟那最小的一個現在才三歲呢。

    燕皇說道:“他們尚未及冠,談立太子,爲時尚早,此時朕心中有數。”

    阿九聽到這,就沒再多言,反正他的話已經遞到這裏了,立不立也不是他能做準的。

    又說了一陣話,他便退了出去,要去向慈寧宮請安。

    燕皇聽了,薄脣微抿了一下,道:“母后年紀已大,此次刺殺中又受了大驚嚇,莫要叨擾母后太長時間,讓她多歇息才佳,展現孝心也不在這一時。”

    阿九心裏一沉,胸臆間有一簇火苗燃了起來,他的面上卻分毫不顯,笑道:“知道了。我真是遠不及皇兄體貼母后。”

    “那是。”燕皇嘴角一勾,指了指他:“朕看你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阿九嬉笑兩聲,行了一禮,轉過身,他嘴角就沉下來,走出大殿,仍覺得燕皇的視線黏在他的後背,如鍼芒一樣。

    “是晉親王呀。”

    迎面,是穿着鳳袍戴着鳳簪,渾身雍容華貴的宋皇后,她嘴角含笑的看着阿九,道:“你這是剛和皇上談完政事了”

    阿九見了一禮:“皇嫂。”一禮後,直起身子,道:“皇兄正在裏面批閱奏摺,臣弟就不打擾皇嫂了。”

    “也沒什麼打擾的,你皇兄身子剛好,我帶些補品來看他。”宋皇后讓了讓身子,露出身後提着食盒的宮人,又擡頭看着他,問道“九皇弟瞧着心情不佳,莫不是和皇上絆嘴兒了”

    阿九一愣,搖頭:“皇嫂何出此言沒有的事,臣弟心中有些事罷了。”

    “沒有就最好了,你們兄弟二人,都是太后娘娘最看重和重要的人,感情可不能生份了纔好,不然,母后她老人家可指不定怎麼傷心呢”宋皇后淺笑道。

    阿九聽了,心裏有一絲怪異,仔細看宋皇后,見她神色溫柔雍容,便道:“臣弟領教,臣弟告退。”

    宋皇后屈膝微微一福禮,看着阿九轉身離開,眼中眸光點點,直到瞧不見人了,這才讓人前去通報。

    而阿九,在她進去後,又從拐角走出來,看了殿門一眼,微微有些疑慮,難道是自己太過多疑了

    他轉身,摸到腰間荷包裏的一個硬物,想到燕皇的話,脣一抿,轉了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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