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鐵老二話裏的推搪,宋城的臉色一冷,過往在沙場上那鐵血又冷厲的殺氣,瞬間就涌現出來,整個人宛如一尊寒冰。

    鐵老二眼仁緊縮起來,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斜了宋城一眼,心裏不斷的想,宋,是什麼來頭,河那邊來的,宋

    他腦中閃過什麼,臉有些驚變,不會是那個宋吧

    宋城擡起頭,盯着鐵老二,道:“我這妹子,生來任性,打小就是父母的眼珠子,她這回跑出來,是急壞了家父家母,差點把這整個西北都翻轉了,有眼線說她曾在延州城出現過,這才叫我前來尋。我不敢想,一旦這丫頭出個什麼事,我父親會如何惱怒上火。”

    鐵老二想說什麼,卻迫於宋城凌厲的目光,愣是把話都噎在喉嚨裏。

    “別的父母丟了孩子怎麼想的,我卻是不知,但宋家的大小姐丟了,我父親,是第一個不答應的”宋城看向李世子,道:“南嶽北燕通商,局面大好,這要是長久合作下去,那當真是大快人心。有時候,少不得爲了這長久,兩方合作,清空這悍匪馬賊,也還路過的商戶一個安寧,世子說呢”

    威脅,這是裸的威脅

    李世子眼看着宋城變了另一個人似的,像寶劍一般鋒利,想到父親的話,忙道:“宋公子說得對。”又對鐵老二使眼色:“鐵老二,你要有啥消息門路的,就幫個忙。別的不管,宋大小姐是一定要找出來的。”

    鐵老二接到眼色,故作爲難的道:“李世子也知道,我是當真是守法的良民”他話音一轉,道:“不過我鐵老二人雖不咋的,這人緣卻是可以。俗話說貓有貓道,鼠有鼠路,宋公子不如說一說令妹的相貌特徵,我着人尋上一尋您是住在何方,如有消息了,我該如何通知您呢”

    宋城眉眼一鬆,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像,道:“這是我妹妹的畫像。若有消息,鐵老兄往東平大街的魏記皮毛鋪子遞就是了。”

    鐵老二眼神一閃,接過畫像看了一眼,就塞到懷裏,說道:“那成,就衝着李世子這張臉,小的怎麼也得出力啊。”

    宋城嘴角扯了一下,眼中卻不以爲然,若不是自己威脅了,又透露出一些信息,他還指不定跟自己擺什麼臭架子呢

    他接過鐵老二斟過來的酒,一時又有些恍惚,這就是權貴,是權力的好處,民不和官鬥,窮不與富鬥,賊匪也是一樣,能避免,就儘量避免和權貴對上,他們甚至會巴結對方,一如這宣武候府,這李世子。

    也不知這宣武侯府在後頭扮演了什麼角色,但不管如何,對那些失蹤的人,他們必定知道一二。

    齷齪,骯髒。

    難怪會暗地裏和己方

    宋城端起酒仰頭喝盡,眼中對那諂媚笑着的鐵老二和浪蕩的李世子,盡是不屑和鄙夷。

    蛇鼠一窩

    砰

    有人撞進門來,嬉笑叫着喝酒,鐵老二騰地站了起來,手按着腰間,宋城瞧過去,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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