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長大了,會追着小母狗跑了,甩着舌頭像個色狼,段敏敏的身體素質不比以前,戰五渣的實力沒辦法和思思角力,只能被拖着跑,一不小心再摔一跤,那混賬傢伙居然也不停,眼珠子都快勒出來了,還拽着她往前衝。
是小母狗的主人看不過眼,停了腳步趕回來,把她拉了起來。
段敏敏如果不是看在剛纔那泡尿的情分上,真想把思思揍一頓。抱着它回家頂着一頭樹葉子進門。
嚇了段媽一大跳,捂住嘴看她:“你是遛狗去了,還是狗遛你啊”
段敏敏把手裏的狗繩遞給段媽:“你給它洗澡吧。”把腦袋上的東西拍掉,“我先寫作業去了。”
段媽燒了一大桶的水,洗完思思再叫段敏敏洗。
段敏敏放下筆,取了乾淨的換洗衣服,提了小板凳放在廚房裏,拉上簾子兌好溫水才脫掉衣服收拾自己。雖然家裏通了燃氣,但老房子沒多走水管,也沒有下水,安熱水器太麻煩,所以他們一家洗澡都在廚房燒水洗。
段敏敏光溜溜的坐在板凳上,用水瓢舀了滿滿一瓢從頭上倒下去。廚房的牆上有面小鏡子,她能從中看到自己臉上的冷靜。
知道有人跟蹤,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跟蹤她的人不出意外該是軍區的人。林父出事,他身邊的人際關係肯定會被徹查,包括林銳的交往也是重點排查。
開始她並沒有往這方面想,畢竟她上輩子,打交道的人身份再高也不過是商賈。之所以能想到林父,是因爲封起。
隔天週末完,段敏敏到了學校,週一上午有節體育課,甘老師領着男生打籃球,女生自由活動,蘇舒雅和王蕾蕾要打乒乓球,段敏敏在一邊看了一會兒,被限制劇烈運動的她,百無聊賴。
於是轉悠到籃球場,坐在場邊的欄杆上看封起打籃球。
封起是敏銳的,從小和林銳受着差不多的教育,對人的眼神感知不比別人差。
被段敏敏看着,他打完了半場,投進一顆三分球,和隊友打招呼換人,然後朝着段敏敏走了過去。
“幹嘛”順手抓起掛在欄杆上的校服。
“封起,你調班是不是因爲知道有人會來查我”段敏敏直言。
封起的眼瞳縮了一下,低着頭說:“沒那回事。”
段敏敏晃悠着腳,笑語:“謝謝你。”
封起是害怕她犯怵還是擔心那些人動她這裏面有林銳的託付嗎她知道她問不出詳細,無論如何她謝謝他。
封起捏着校服的手指蜷縮了一分,運動後的汗水滴在手背上:“段敏敏,他們找上門了嗎”
“沒有,只是跟着我,被我發現了。”
封起明顯的鬆了口氣,轉身撐坐在段敏敏的身旁:“林銳的背景你知道,希望你不要介意。”
林家的強大是普通家庭不能抗衡的,甚至能給很多人莫大的壓力,段敏敏如果要融入他們的圈子,以後還會受很多委屈。
“封起,我沒那麼脆弱。”她沒有接觸過林父,但能在大學種樹的軍人值得尊敬,“就是挺像演警匪電影。”
“段敏敏,只是例行公事。”她沒有經歷過這些事,難免會害怕,“你不是匪。”
“我知道,如果是大問題,應該直接把我抓起來審問,對嗎”來人只是跟蹤,應該在摸她的生活軌跡,看她有沒有異常接觸,一旦有問題,抓的可不止她一個人。
“會。”
封起好奇:“誰能看見”
“沒有人。”以前經常無助,不然不能玩自殺,洗胃的滋味太帶勁夠她記幾輩子了,從那以後她就不允許自己無助。
“林銳呢他也看不見”
段敏敏聳了下肩頭:“他,能不能看見不是取決我。”林銳那七竅玲瓏心,分析人最拿手。
“段敏敏,如果我先於林銳認識你會怎樣”
“沒有如果。”段敏敏從欄杆上跳下,走了。
封起自嘲的笑着,看着段敏敏穿過操場的背影,他把校服搭在肩上,忽然一陣風過,刮在他汗溼的皮膚上,他看着手臂上豎起來的汗毛,心裏想真冷啊,如段敏敏般的冷,林銳怎麼能喜歡一個這麼冷血的野丫頭。
沒多久,期中考試。段敏敏榮登全年級第一名,封起還是第三,夠穩定。而林銳,依舊了無音訊。
段敏敏拿着成績單的這天晚上接到孫陶的電話,她坐在書桌前換了舒服的姿勢,聽電話裏的人對她說。
“音響投資的事有眉目了,大個明天飛回去,我讓他找你詳談。”
“好。”
“順便跟你說一聲,別墅開始裝修了,董擎嶽找的裝修隊,按成本價算的。”
段敏敏皺了下鼻子:“厲害啊,建材他也接觸”
孫陶神祕着:“知道他以前幹什麼的嗎”
“你說我聽。”
“應該是特種兵,涉密那種,有脫密期,所以在理髮店窩了幾年。”
段敏敏不解:“不對吧,他轉業後上面沒有安排工作”涉密人員都是技術性人才,有資格分配工作。
孫陶解釋:“好像在部隊受了點震,回來後不想再幹相關的工作,他從小是孤兒,在孤兒院練了一手剪頭的手藝,就湊合着用手藝喫飯了。”
也是個有故事的男孩子,段敏敏挑着眉毛說:“看來你們真熟了,他把老底透給你,又幫着打點別墅,是還有別的用意吧。”
孫陶說:“估計他也看出來我們想用他,在給我表態了。”
“能用”
“是個能幹人會主動出擊,說明董擎嶽的腦子夠用。現在把他以前的人脈撿了起來,他們轉業的一夥子人多,乾的事也多,單論野心,能用。”
段敏敏說:“你跟他說了敏銳資本的事了嗎”
“還沒,我打算再觀察端時間,人心隔肚皮。”
“行,你自己掌握吧。”
孫陶應了下來,卻沒有掛電話,話鋒一轉帶出另一個話題。
“敏敏,林銳家是不是出事了。”
段敏敏用拇指摩挲了下手機:“你在哪聽到了風聲”
“董擎嶽說文豐和他喫飯的時候失言了一句,他上了心和我聊天的時候問的我。”
“不是套你的話”
“不是,直接問的,沒繞彎子,如果套話,我肯定早和他斷聯繫了。”
段敏敏說:“陶陶哥,林銳的事以後不是他願意說的,咱都別問。”越相處才越能感覺出林家的背景讓人忌憚,期中考前她從發現被跟蹤,到跟蹤人員撤離,足足持續了半個月的時間,她還只是林銳的同學,已經被查的底兒掉,可見這件事的影響多大。
孫陶捏着手機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