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握住塞進他的衛衣衣兜,按在腰腹處,溫度傳來他像個火爐,段敏敏藉着感嘆掩飾着難得的羞澀:“你體質真好。”
林銳捏揉着段敏敏的手心,“看來以後不能穿襯衣了。”
“爲什麼”
“沒有衣兜給你暖手。”
段敏敏當沒聽見,選擇性失聰,挑個話題重新開頭:“你好像瘦了挺多。”
“哪瘦呢”
“臉。”她能看見的只有臉。
“臉哪裏瘦呢”
段敏敏像個傻缺,臉瘦還分局域嗎那她以後說他瘦,直接說腮幫子瘦好還是說下巴頦瘦好啊,或者說太陽穴瘦了也不錯。
林銳把段敏敏的手擡起來:“哪瘦了,指給我看。”
段敏敏的手指指腹輕輕擦過了林銳的嘴脣,她緊張的往回縮,知道他力氣大,一個用力過猛華麗麗的把他拽近了。
兩人的鼻尖差點碰到一起,段敏敏後仰,林銳托住了她的後腦勺:“敏敏,指給我看。”
媽耶,什麼叫耳朵懷孕,段敏敏炸毛:“大哥我們在學校裏,剛纔因爲考試沒人,這會遍地的大學生,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他倆現在的造型,從遠處看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林銳笑着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以後叫你幹什麼,記得要聽話,不要讓我提醒你第三遍。”
段敏敏終於三生有幸看見了林銳露齒的笑容:“你還在生氣”
“我有告訴過你我氣消了嗎”林銳垂下眼簾,深邃的視線灼烈的流連在段敏敏的嘴脣上,“我生氣和別人不太一樣,你可以試試繼續跟我對着幹。”
太明目張膽了,段敏敏一點都不懷疑林銳的行動力,只要她敢叫板,他就敢親下來。
怎麼辦,她居然有點期待,林銳的嘴脣看上去很好親的樣子,但是親完了要負責,突然很想渣一把,會不會被他打死啊。
林銳似乎能看穿段敏敏的內心:“想好了嗎”
段敏敏艱難的嚥了口水:“我聽話。”說完好想咬舌自盡,堂堂的段敏敏,也有淪爲抖一天。
要不是林銳耳根緋紅一片,她說什麼都要把他當色狼揍一頓,臭小子長本事了,一個原裝的雛兒裝什麼大尾巴狼,真把她惹急了,誰辦誰還不一定了。
段敏敏作爲一個合格的孬種,只敢在林銳作罷後腹誹。
兩人對坐平復了一會兒氣息,林銳喚她的名字:“敏敏。”
“幹嘛”
“我還沒消氣。”
您老氣性很大嘛,段敏敏忍無可忍:“那你想怎麼辦”
“哄我。”林銳收起了笑容。
段敏敏絕倒,林銳傲嬌的樣子,還真t:“說,怎樣算消氣。”
“消氣我會告訴你。”
段敏敏明白了,林銳回來只有一個目的,在她身邊刷存在感,找麻煩一套接着一套,一言不合就又摟又抱,上手那叫一個利索。仗着好看換着方的勾引她,當她沒見過世面
段敏敏瞪着林銳,媽的,世面見得多了但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娃,勾魂似得。再看他突然回眸,問她:“好看嗎”
“我告訴你個祕密唄。”
林銳沒說話,連個笑也沒勻出來。
段敏敏坐近一點,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胳膊,“還記得你走之前我們去遊樂園嗎”
“記得。”
能開口說話就好,表示有進展,“你帶我去鬼屋,我不怕鬼。”
“恩。”
“想知道我怕什麼嗎”段敏敏引誘着。
“想。”
“告訴你你不準再生氣。”
林銳言明:“怕死不算。”
段敏敏無語片刻,他現在號她的脈一號一個準,“我怕飛蛾。”
林銳立刻露出有點意思的表情:“只怕飛蛾嗎”
“恩。”
“老鼠呢”
“不怕。”她爸媽上輩子養海狸鼠出身,比老鼠悍多了,照樣被她提着板磚把牙敲斷。
“蟑螂。”
“也不怕。”s市空氣溼潤水土肥沃,養出來的蟑螂膘肥體壯,不但跑的快還飛的高,她從小打到大,要不是嫌棄髒,徒手拍死沒問題。
之所以怕飛蛾,是s市有一年蛾災,她那會兒上小學,教室的牆上飛蛾一層疊着一層,其中不乏各類巨型品種,翅膀能有她臉大了,飛起來鋪天蓋地視覺效果驚悚極了。
加上一邊飛一邊抖索着翅膀上的粉,讓她不幸中標嚴重過敏,生理和心理同時遭遇重創。
蛾災持續了一個半月才結束,而她內心的陰影面積比整個小學還大,從此飛蛾正式成爲她的頭號剋星,別管大小,只要是飛蛾就算小的像指甲蓋,也能讓她嚎出帕瓦羅蒂的風采。
這個祕密對於段敏敏來說非常重要,她沒有透露給任何人知曉,特別是當她坐上銷售經理的位置,更藏的嚴實。有時候好死不死在公共場合發現飛蛾的行蹤,她會當機立斷的讓人把蛾子打出去,堅決不給任何人窺探她花容失色的機會。
現在告訴林銳,算得上誠意十足了,如果他還生氣拿喬,別怪她扭頭就走,欠他的人情大不了折現,他要不要是他的事,反正她圖個心安理得。
當然林銳不會給段敏敏發飆的機會,他最懂得見好就收,甚至還溫柔的摸摸她的頭說:“我原諒你了。”
段敏敏差點氣絕,她到底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需要他這麼玩兒她。
恢復好心情的林銳牽起了她的手:“該喫中午飯了。”
段敏敏顧忌重重,彆扭的被拖着走,林銳沒有要求確認兩人的關係,但舉止親暱的一塌糊塗,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他倆會不會最終走偏成一對飲食男女啊。
顯然段敏敏的操心屬於多餘,因爲她聽到林銳在她旁邊說:“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在等你長大。”
段敏敏被撩成功,傻愣愣的看着林銳,感覺他用力的攥緊她的手指然後鬆開,兩人面前有一羣學生經過,她突然明白了什麼叫發乎於情止乎於禮。
看着林銳獨自往前走,段敏敏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早戀就早戀吧,活了兩輩子她也任性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