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髮早生的現在過慣了閒散的日子,每天在亭子裏享用瓊漿美酒,一年中偶爾得了上神懿旨方刻幾道碑文。

    但是自從那個名叫陶柳的仙子來了以後,這華髮早生的仙人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華髮早生的仙人每天就忙着在大神石上抹抹改改,漸漸把自己的手都抹粗了,後來連血紋都出來了。最近,因爲仙力耗損厲害,長了白頭髮,長了皺紋,現在連騰雲駕霧都覺得困難。

    “哎,聽說啊,昨天北海神獸琨搶了一位番外公主,上神欲私了。仙子很是生氣。於是這仙人用了自己千年仙力把碑文的第一百九十九條抹去了。”一個仙子悄聲說道。

    “哎?還有這樣的事?那仙子很厲害嗎?”另一個仙子悄聲問道。她是一個低級仙,仙齡實在低,進不得凌霄殿。

    “厲害。聽說,這空空仙子,座下有一隻神獸名叫,她手裏的武器是一縷柳枝。這空空仙子很漂亮,但是卻難以馴服,經常挑戰上神的底線。這仙子不人不鬼,不神不魔,不仙不妖,沒人見過她的真身,但是天規因她改了又改,執仙筆的執事官見了她如見了大魔頭。她到了婚配的年紀,卻沒仙人敢提親,連想要牽牽小手、卿卿我我、對星對月的對象都沒有。”仙子滔滔不絕的低聲說道。

    華髮早生的仙人聽後,連連嘆氣。世道不好啊,怎生的一個大魔王出來,又上了凌霄殿呢?

    在不遠處,一個客棧的角落裏,一個身穿黑衣的妙齡男子聽到後,輕輕的笑了一下,似有若無的震盪在他胸肺處起伏。本來他的周遭圍着一團黑氣,隨着這聲似有若無的笑意,連這黑氣都柔了三分。

    在他的旁邊圍着三個人,一個是面容姣好的少年郎,臉上還帶着嬰兒肥,神色卻陰深。一位公子坐在輪椅上,還有一位似是侍衛打扮的青年。

    四人圍着一個桌子,桌子上上了些清茶和時令果子。

    “二哥,怎麼啦?”少年郎好奇的問道。

    黑衣妙齡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想到故鄉的兔子而已。”

    再在不遠處,客棧的門口處,一個妙齡女子卻一臉的若有所思。有人說她壞話,背地裏的。她真的有這麼差嗎?但她問心無悔啊。

    和妙齡女子一個桌子的有三個人。明顯的,是三個人。一清爽幹練的少年郎,一個溫柔賢淑的少婦,還有一個眼裏充滿了恨意的姑娘。

    是的,沒錯,她就是剛纔那仙子話裏的空空仙子,陶柳。陶柳臉如玉,眉如黛,脣如硃砂,眼神清澈見底,眉頭略沉,表情堅毅。

    此時她正眉頭微皺。不僅是因爲有仙子說了她壞話,更是因爲面前的三個人。神煩啊。

    這面前的三個人,也是大有來頭的。

    清爽幹練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年郎是她的前師兄,上神的徒弟。多年前因爲觸犯天規,被貶下凡。本來想着這笨徒弟入了佛門修個一輩子,便可名正言順飛昇,重歸凌霄殿。

    怎麼想她前師兄投進了太師家裏,凡心又起,迷上了一個時下朝代的公主,趕在出家前娶了公主,成了駙馬爺。

    這也就罷了。娶了就娶了吧。

    對了她前師兄叫雲淡。煙消雲散的雲,風輕雲淡的淡。

    這雲淡吧,娶了公主就娶吧。也罷,那就死了再讓他飛昇吧。誰知道這月老的紅線沒牽好,這公主竟是妖界的水麒麟轉世,不老不死。

    也罷,娶了妖族水麒麟轉世公主也就罷了。

    但是這雲淡居然又有一個恩重如山的師父,這師父膝下遺留下一個女兒。

    這女兒啊,就不罷了,也不雲淡風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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