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長在那樣的家庭,生命周圍的存在,要麼是徹底的冷漠,要麼是絕對的弱小。
受了任何委屈和不公,她似乎都只能默默地吞下。
作爲這個弱肉強食弱小的存在,馮安安從來活着都謹小慎微,戰戰兢兢。
而這會她抱着的這個人,異乎尋常的是她生命中的強者。就算他不是她的誰,可他依然能讓她感到心安和踏實。
委屈得眼眶裏含滿了淚水,可是依舊強壓了下去。
“什麼都不要問,讓我抱一抱,好嗎”
他的身材很好,好到這樣抱着他,都能感受到身體裏那副強壯的骨骼。
而他身體散發出男性的氣息,讓人莫名地感到心安。
馮安安莫名地很貪戀他身體的一切。而此刻,她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只想讓他借她一個寬廣厚實的肩膀,好好靠一靠。
或者借他強壯結實的身軀,擋擋生命中的寒流。
裴雲清直立地站在那裏,真真實實地感受到懷抱裏的小女人的隱忍,明明委屈得要死,明明可以抱着她,任性地在他的懷裏痛快哭一場,可她都沒有。
他心疼伸手拉了拉抱住他小女人的雙手,讓她抱得更緊一些。
他向來討厭女性的觸摸,可是他意外地發現自己不反感她的靠近。
不是不反感,反而有一點喜歡。
裴雲清像樹一樣靜默片刻,伸手,一顆一顆地解開大衣釦子,脫下,最後爲抱着他的小女人披上。
他裏面穿了一件淺藍色羊絨毛衣,馮安安的臉貼在毛衣上,感受着他身體內部散發出的溫暖,聽着他砰砰有力的心跳,似乎全世界都靜止了一般。
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去,關切地問,“發生了什麼”
“剛剛來找你的時候,我踩了一團狗屎,臭得腳上一滑,刮到了前面的樹枝。”
之前洗手間外的一切,馮安安不想提。
女人之間的雞毛蒜皮,想必他也不想和不會聽。
何況,在裴雲清面前,把趙熙瑞那幾個形容成狗屎,馮安安好開心。
馮安安被裴雲清用他的黑色呢大衣裹得嚴嚴實實。他摟着她的肩膀,把她帶離酒店露臺,上了頂樓的總統套房。
總統套房應該是他常年固定的住房,因爲衣櫥裏面還有他換洗的衣服。
馮安安在套房內的沙發上坐下,裴雲清就坐在她的身側,小心地替她檢查她臉上的傷勢。
他發現,打馮安安的人,一巴掌扇下去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否則,她臉上不可能會紅腫的如此厲害。
是哪個女人,可以如此放肆地欺負他的人
“叮咚。”房間門的門鈴聲響起。
裴雲清帶着馮安安上來錢,他特意打電話,吩咐了酒店的人準備冷熱敷的物品,想必是送來了。
“你先坐一下,我去開門。”
馮安安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人一耳光腦袋扇暈乎了。高冷總裁化身爲體貼暖男,這個世界玄幻了嗎
還有些不大適應高冷總裁溫柔的馮安安,臉上還火辣辣地疼。
她伸手輕輕一摸,疼痛更加厲害。
“不要摸。謹防感染。”
聽到提醒的聲音,馮安安擡頭,發現提着一個藥箱的裴雲清,已經邁着他的長腿,到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