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鬚髮盡白的老者雖筆直的立着可身子卻又不顯得僵硬,很是自然。老者聽到皮奐的言語,登時睜大了兩眼。雙眸射出一道精光在張風的身上來回掃視。
張風害怕極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靈脈是怎麼回事,他的靈脈是最差的凡級靈脈,發出的光芒是赤色的,並不是青色
可是,這些雖然清晰無比的印在他的腦海裏,他卻不能說。
他的心裏有些不捨,一旦他說了,那麼這一切所得到的關注都會離他遠去。
但是,倘若不說出去的話,他憋着好難受,他知道這是錯誤的,犯了錯誤就要改正。
那測靈石空間之內和他對話的是一個邪靈,是絕對的壞勢力。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你可看清了”石竹學院院長皮則安震驚的老臉上帶着一絲憂慮。
“看清了,當時在場的有好幾百人,他們全都看到了,不可能我一個人老人昏花看錯了的”皮奐懂得院長爲何會是這般反應,換作其他人也會有這種不真實的感覺。
仙級靈脈,那可是帝國目前最強級別的靈脈了。
“爲了保險起見,我們再去測試一次吧。”皮則安沉思了片刻,又擡頭看向皮奐開口道。
“呃~”皮奐有些不知所措了,不過院長所說有理。
“張風,你可願意再去測試一次”院長皮則安面帶和藹微笑俯下身來看着張風的那張稚嫩的小臉。
“我......我.......”張風吞吞吐吐,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如同六神無主一般。
不管張風同不同意,院長皮則安都會親自帶着張風再去測試一次的,畢竟事關重大。結果不僅僅影響到張風今後的人生,也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石竹學院今後的狀況。
“孩子,將手放上去”皮則安帶着滿臉輕微的笑意說道,他的心裏也慌的不行。
“放上去,不要怕,你的靈脈已經是仙級了”
這個聲音,又是這個聲音張風對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這是他的夢魘也是當前困擾他最大的一個問題。
“榮華,富貴,實力以及你所需要的關注,這些不都是你想要的嗎”
“你是一個英雄,只要以後我們和平相處,我包你成爲你們狄羽帝國的統治人物,即便是這大陸的主宰也同樣可以”
“不”張風大喊出聲。
張風的喊聲,嚇到了周圍院長皮則安與導師皮奐。此事事關重大,皮則安與皮奐對測靈石周圍進行了清場。此時的測靈石邊只有他們三人。
“怎麼了,孩子”皮則安急聲問道。
“啊沒...沒...我沒事”張風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反應了,當下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如果讓別人知道我的身體內住着一個魔鬼,大家都會殺了我吧
我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張風咬緊了牙口,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少年的那稚嫩的臉上,滿是堅定與決絕的表情。
赤色
在張風的小手放上去之後,測靈石上發出了赤色的光芒,光芒在閃動,亮度由弱變強,再變弱,再變色。
黃色
黃色表示測試者的靈脈爲名級,然而這並不是最終結果,因爲光芒的亮度還在變
皮則安看到這裏心裏已經相信了大半
皮奐卻還在擔心,擔心那天自己真的老眼昏花了,另外的幾百人也全是瞎子。
黃色的光芒漸漸地的弱了,這是測靈石要變色了的前兆。
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住測靈石。
青色
測靈石上亮起了青色的光芒。
“青色是青色,院長”皮奐驚呼出聲,即便已經見過了,可當事實再一次擺在面前的時候,皮奐仍然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仙級靈脈
現在已經確定張風的靈脈爲仙級了。這可是即將成爲帝國強者的人物。
皮則安看向張風的眼神愈發的溫和,就跟看親孫子似的。
張風的靈脈爲仙級靈脈的消息不脛而走,所有的親朋好友,就連平時有過矛盾的鄉鄰也前來觀望祝賀,希望張風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大家都是鄉鄰,應當以和爲貴。
“兒啊,你可真給娘爭氣啊”農婦的臉上滿是風吹日曬的痕跡。皮膚黑黑的,歲月的皺紋清晰的刻在她的臉上,當得知張風的靈脈爲仙級的時候,臉上全是止不住的笑。
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
“說”送走了鄉親鄰里,張風的父親卻板着一張臉走了過來。
“說什麼咱兒子這麼有出息,你怎麼那樣一副表情”
“這個兒子不是我的,靈脈和血脈有關係,我張家世代爲農,從來就沒出現過什麼驚豔的武者,他怎麼可能是最高級別的靈脈”
“你胡說什麼”農婦一臉怨恨的表情瞬間涌上。“你自己沒出息,還不準兒子有出息了”
“你這個賤人,還有你這個小野種,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把你們打死”
張風流下了兩行淚水,流在了稚嫩的臉上,看起來那樣的心痛
“張豐,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不是男人我哪天不是在爲了這個家”
“隱藏血脈,是隱藏血脈”張風覺得如果自己不出聲解釋一下,父母的爭吵是無休止的,正如往常一般。
“隱藏血脈”張豐一臉疑惑。
“院長說的,我同樣問過院長這樣的問題,我說我們張家沒有出現過這麼高級的靈脈,爲什麼我會是仙級靈脈,院長給我檢測過了,他說的”
“張豐,你聽到了沒有,你這個無能的人,只知道不分青紅皁白的怪怨他人”
“哈哈哈,兒子,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兒子”張豐的臉上綻開了笑容。“兒子,以後想要什麼跟爹說,爹就是砸鍋賣鐵也給你買”
“不用了,我想休息”張風躺在了牀上,無力的說道。
“對,該休息休息了,你都跪了三天了,今天又忙活到現在,好好休息吧”張豐高興地說道,“風兒他娘,走”
“你這死鬼,翻臉比翻書還快”
張豐夫婦走後。躺在牀上的張風再一次哭了出來,淚水嘩嘩的流個不停,溼了大片的牀單。
夜,寂靜無聲,月明星稀。
在張家村的村南頭十里的地方有一大河。
河邊可以看見一道弱小的人影。在明亮的月光的映襯下,是那麼的孤單、柔弱
那道弱小的身影便是張風的身影。張風解開了船繩,用長篙頂了一下河岸,小船便朝着河中央駛去。他是偷偷跑出來的。
等船劃到了河中央,張風便將長篙放下。他擡頭看了一眼月亮。
張風的雙眸堅毅無比,彷彿比那皎潔的月光還要清澈明亮
閃動着精光
“爹,娘你們的養育之恩,孩子只有來世再報了,孩兒不能做壞人,我要把那個藏在我身體內的魔鬼殺死,我要和他同歸”
“小娃娃,天晚了不睡覺,劃一小船,想要作甚”
“啊誰”張風嚇了一大跳,慌忙掃視四周。
突然響起的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響亮,但是又不覺得聲音很大。
張風最終在岸邊發現一道似有若無的消瘦身影。
老漁夫正坐在岸邊,悠閒地垂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