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染走過去,默默地爲纖雲撣掉身上的塵土,還不忘伸手點了點她的腦門道:“讓你平日裏學足了規矩,你就是不聽,活該你喫苦頭長教訓。”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僕,全都是忘恩負義的東西!”
面具男子留下這一句話,便施展輕功離開了,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只是空氣中還殘留着似有若無的淡淡冷香。
兩名黑衣人也緊隨其後,凌空而起,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好厲害的輕功,可惜了……”千傾汐不由得在原地嘆息了一番,絕美的小臉上滿是嚮往之色。
她什麼時候才能醫治好這殘破不堪的身子,在這異世混得風生水起?
“小姐,可惜什麼?可惜方纔沒狠狠揍那三人一頓?”
纖雲撅着小嘴在一旁生着悶氣,她在心底暗暗發誓,下次若是再讓她碰見方纔扔她的那個壞男人,她一定要讓他嚐嚐自己使毒的厲害。
千傾汐:“……”
果然,這丫頭的腦回路特別清奇,她所想的事情,所說出來的話,跟別人的總是風馬牛不相及。
“你不是自詡使毒天下第一,方纔怎麼沒瞧見你使出自己的獨門絕技?”
纖染冷冷地質問了一句,直接戳到了纖雲的痛處,惹得她大呼一聲冤枉。
“方纔我是想使毒脫離那個黑衣人的掌控來着,誰曾想他下手比我還快一步,直接鉗制住了我的雙手,將我的下一步動作直接扼殺在了搖籃裏……”
千傾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她怎麼覺得,這個丫頭方纔所說的話如此有畫面感,用嘴去叼毒藥?
那還真是應了“長舌婦”三個字,長着長長的舌頭的女人?
“小姐,你那是什麼表情,奴婢被欺負的如此之慘,小姐還在嘲笑奴婢,奴婢的命好苦啊!”
千傾汐一噎,面上露出詫異之色,這丫頭是怎麼在聆音閣那種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長大的?
纖染和纖雲自幼是在聆音閣里長大的孤女,在聆音閣裏服侍那些稍有些名氣的清倌。
那些個清倌自視甚高,又比不得聆音閣裏的頭牌清倌,只是想着比一般的青樓女子身份要高上幾分,但凡在客人那裏受了點氣,有一點兒不順心,對待伺候她們的下人,則是非打即罵。
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原主花了一大筆銀子纔將纖染和纖雲贖了身,留在身邊當貼身丫鬟。
纖雲如此行事作風,說話做事無所顧忌,完全不擔心被主子責罰的性子是從何而來?
此刻她都有些忍不住開始懷疑,難不成是自己太過良善才將這丫頭給慣壞了?
沒道理啊,她接手這具身子不過才幾日功夫,要說真正慣壞纖雲那丫頭的應該是原主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