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皇帝的話果然是非常有威懾力的,換作旁人進了這刑部的大牢,可有如此好的待遇,簡直是癡人說夢。

    守衛的獄卒什麼話也沒有留下,關了牢門徑直轉身走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獄卒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千傾汐的心也愈發安靜下來。

    女人在牢房的角落裏,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往兩旁瞧了瞧,基本和自己這間牢房一般,牢房裏皆只關了一個人,那個人難不成也是什麼犯了事的達官貴人,所以纔會有如此好的待遇。

    千傾汐不覺有些好笑,爲何此時自己還有心情考慮這些旁的事情。

    她靠在冰涼的牆壁上,精緻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中極具朦朧感,墨發披散在肩頭,有些凌亂的美。

    女人微嘆了口氣,開始仔細梳理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

    那具屍體從身形上來看,的確與之前那個糾纏於她的那名舞姬不太相像,可是差異也並不明顯,想來那些人也是特意挑選了類似身形的女子來替換。

    可是直接殺掉原本的那個舞姬不是更簡單,爲何又要多此一舉替換一名女子留下破綻引人懷疑。

    那樣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便是方纔在席間以及在御花園後院的那個“南欣”有不能死的理由,她只負責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與她發生爭執和矛盾。

    而最終的導火索必須要死一個人才能徹底引她入局的話,只能殺掉另外一名女子,之前那個“南欣”才能逃離,回到幕後主使的身邊,那麼席間有誰會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呢?

    千傾汐凝眉沉思着,腦海裏將席間所有值得懷疑的人都想了一圈,除了那個恃寵而驕的溫貴妃素來與千府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仇怨,還有就是那位東傾國的長公主楚靜詩了。

    可是若是那位長公主所爲,她雖有動機可是並沒有機會動手,她方纔一直在席間未曾離開半步,在看到那具屍體時,神色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異樣,應該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那麼……此次若真是溫貴妃的計謀,她怎會如此膽大的在宴會上動手腳,不怕萬一被查到而至地位不保,甚至有可能連累溫家嗎?

    她明日必須找機會見到爹孃,讓他們派人去溫府以及東傾國使者途徑的驛館調查一番,大抵會尋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不過,溫貴妃那處倒是不好查探了,若是那名假冒的舞姬實則是溫貴妃身旁的貼身宮女,想必爲了躲藏,最近一些時日恐怕不會再隨意出來走動了。

    千傾汐腦海裏靈光一閃,席間與那個南欣拉扯之際,餘光有留意到她的右手腕處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年代已久,也不是特別清晰的那種。

    若不是自己前世裏有觀察各色人等的習慣,恐怕沒有這麼細心會發現此處的記號。

    既然有跡可循,那麼一切就好辦了,揪出這個幕後黑手怕是沒必要費那麼多的功夫了。

    想通了一切,千傾汐覺得整個都輕鬆了不少,於是靠在角落裏打算休憩片刻。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