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初心情很是煩悶,額前的碎髮隨意交織,徹底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昨晚他的突然離開,也不知師父會不會對他有所起疑?

    男人目光悠遠,望着洞外幾近鬱鬱蔥蔥的草木,微嘆了口氣。

    不過是初春時節,這裏的景緻與京城各處的完全不同,好似早了將近一個月的感覺。

    “將影瑤給我帶過來,本王有些事情想要問她。”

    慕如初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對着影月冷聲吩咐道。

    “主子是想問易容術的事情?依屬下的猜測,此件事情影瑤萬萬沒這個膽量擅自進行的。”

    影月大抵也能猜到慕如初的想法,所以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是嗎?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她要是膽子到如此地步還叫影瑤嗎?”

    慕如初冷笑一聲,完全不贊同影月的想法。

    “屬下這就去叫她過來,屬下還想多說一句,影瑤的確沒這個膽量。”

    影月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山洞裏只留慕如初一人。

    男人擡手覆上自己的臉頰,放到耳根處,輕輕一撕,一張絕世妖孽的容顏徹底露了出來。

    若不是因爲那些不可抗的因素,他當真不想成日裏在自己的臉上塗抹那些刺激皮膚的藥水,所以就算他精通此藝卻從來不用。

    一般出現在衆人眼前,一張銀色面具就足以隱藏他的身份,而……

    如果是出現在自己的師父眼前,他纔會帶上人皮面具,而這副人皮面具卻是長相極其普通的面容。

    因爲他的處境並不允許自己在師父的面前恢復真容,如此一來,只會給他的師父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

    這一世,他只想護她、愛她、敬她一生,她一日爲自己師父,而自己只想一生爲她的夫。

    慕如初有些微微出神,妖孽精緻的面容上全是迷茫,近日發生了好多事情,而這些事情似乎已經開始不再受他控制……

    “主子,影瑤帶到。”

    影月恭敬抱拳,對着慕如初稟報道。

    慕如初轉過身子,居高臨下地睥睨着影瑤,緩緩啓脣道:“本王深知你的易容術是學藝於她,可是本王認爲本王的母親當初之所以答應將這門絕不輕易外傳的禁術傳給她,不過是一時被她矇蔽了,她竟然還敢傳於你,當真是不想活命了?”

    “請主子不要如此誣陷夏姑娘,夫人之所以將這門禁術傳於夏姑娘的意圖,難道主子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影瑤每次提及這位“夏姑娘”的時候,皆是極力維護,唯恐她受一點旁人的指責,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主子。

    “夫人的意圖豈是你能隨意揣測的,本王怎麼覺得是不是對你們太過仁慈,以至於你們都忘了本王的殘忍手段了?”

    慕如初聲音近乎嗜血殘暴,好似從地獄裏傳出來的幽冥之音,又似那索魂的閻王降臨。

    至少影瑤此時已經覺得自己的身子不再是自己的了,僵硬得無法動彈,那種從骨子裏透露出來的恐懼感瞬間襲遍全身。

    男人瞬間移到影瑤的身前,一隻手扼住影瑤的咽喉,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感,令影瑤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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