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人讓她喫,反倒是讓安瀾覺得有些痛苦。
管六看她實在喫不下,拿起了一條番薯說:“要不我幫你喫一條。”
“這個主意不錯。”
管六張大了嘴巴,正準備喫的時候,外頭傳來了蕭睿的聲音:“小六。”
管六一聽,趕緊又把手裏的番薯放回到了碗裏,聳了聳肩膀說:“姐姐,還是你吃了吧,這可令是蕭睿哥哥給你準備的。”
安瀾下意識的往窗外掃了一眼,那個男人就站在廚房外頭,雙手負背而立,看着遠處。
在安瀾看着他的時候,男人轉過臉,同樣看向安瀾的方向,兩個人四目相對。
這一瞬間,安瀾卻有些心虛的收回了視線,低下頭,看着碗裏的那兩條番薯。
五條番薯的分量都不算很大,如果要按飯量來算的話,這也就是一小碗的飯。
瞧瞧這身子,瘦骨如柴,往後的日子可怎麼走
安瀾索性就把那兩條番薯吃了,喫完之後,她竟然覺得好幸福。
這不是她的感覺,而是原主的身體自然產生的一股興奮感,長久的喫不飽令這具身體感到很幸福。
“好了,我都喫完了。”
“姐姐真乖。”管六調皮的接過了她手裏的空碗,轉身就走出了屋子。
安瀾躺下,沉沉的睡了一覺。
睡到下半夜的時候,她就感到渾身無力,身子發燙。
迷迷糊糊間,就看到蕭睿坐在了牀邊。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天已亮了。
安瀾此刻只覺得身體無力,正準備起身,蕭睿卻按住了她的肩膀說道:“昨晚發了高燒,先喝幾口溫水吧,我爲你去拿。”
蕭睿起身走出屋子,沒一會兒就要回來。
扶起了她的身子,把碗口放在了她的脣邊。
她喝了兩三口溫水,乾澀的嘴巴,在被溫水澆灌過後的感覺,就如同乾旱逢雨,給人賦予了新生的渴望。
安瀾問道:“昨夜是蕭神醫照顧了我一晚”
“談不上照顧一晚,昨夜來了幾個病人,順道看看你。”
安瀾擡手摸了摸自己胸口,從衣襟裏面摸出了方荷花的荷包,把荷包打開,從裏面倒出了所有的銀子,數了數,剛剛五兩。
她把五兩銀子放在了手掌心,遞給了蕭睿:“我身上就只有五兩銀子,這錢若是不夠,等我傷好了,我再出去掙錢還你。”
蕭睿倒也是不客氣的,從她的掌心裏拿過了五兩銀子,然後又攤開看了兩眼:“這些錢治你腿傷綽綽有餘,但是治你臉上的東西卻還是差遠了。”
安瀾嘴角抖了兩下,在蕭神醫在某些方面還是挺執着的,比如錢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婦人的叫喚聲:“蕭神醫,你在家嗎”
安瀾聽到了外頭的叫喚聲,趕忙回頭看向了院子,就見原主大舅和二舅用擔架扛着方荷花,走入了院子,剛纔在院子裏叫喚着的那人,正是柳安瀾的三舅娘錢靜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