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智的熱情、蕭蓮的殷勤讓安瀾很有好感,她在外人眼裏本身就是個病秧子,便也不“硬撐着”,把雞籠麻利的關上,將手裏掙扎的雞交到蕭智手裏,說:“一會兒,把這三隻雞放到鍋裏煮一鍋雞湯,讓做工的每個人可以喝上新鮮可口的湯水,雞不用斬,就整個丟下去,等雞湯熬好了,再把雞拿出來白切。”

    安瀾說到熬雞湯的時候,蕭蓮就饞。

    她在家裏最沒地位,不像老二媳婦會巴結人,喫的是最差的,縱使有好的,蕭蓮都留着給丫頭喫,寧可自己餓着,也不願看到丫頭片子跟着捱餓。

    這會兒有新鮮雞湯,蕭蓮就想到還在田裏幫忙種花生的女兒。

    “回頭二哥跟大嫂把家裏的幾個孩子叫過來一起喫午飯。”安瀾知道雞湯稀罕着呢。

    老二蹲下身子,手腳比安瀾還麻利,刀子劃過雞脖子,氣管一刀就被劃斷,血濺了一地。

    “那怎麼行,今兒個喫飯的都是幫忙的,孩子就別過來湊熱鬧了。”蕭智搖頭。

    蕭蓮點頭,覺得老二說的有理:“弟妹的好意大嫂心領了,這會兒還是不要回去叫孩子過來,免得”

    說到這,蕭蓮神情難掩苦色,卻沒再繼續說下去。

    “三弟妹,嫂子先去開竈生火,一會好熬雞湯。”

    “我帶嫂子過去。”

    管六去了一刻鐘,跟趙寡婦一塊回來,他手裏提着兩斤米還有半斤的白麪粉。

    趙寡婦胳膊肘挎一個草織的菜籃,裏面放有番薯葉、油麥菜,西紅柿,苦瓜,豇豆。

    跟着管六一起進屋子,把菜放到了屋子裏。

    管六把銅錢原封不動的還給安瀾,告訴安瀾趙寡婦沒要他一分錢,還去菜園摘了許多菜。

    安瀾把銅錢塞給趙寡婦,趙寡婦直接拒絕,對安瀾說她給了自己九畝地,給兩斤米一些菜算不得什麼,然後就把菜拿出來,到外頭摘菜。

    大傢伙把東西搬完,便坐在門前的空地喝水聊天。

    聊的無非就是蕭睿的奶奶,蕭睿的後孃,蕭睿那沒用的爹,蕭睿的家庭,還有蕭睿那可憐的孃親。

    聊着聊着,她就聽到了一個信息量很大的過往。

    蕭睿的娘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跟他爹私奔,他爹的腿不是打獵受傷,而是被他孃的爹打殘的

    但這麼敏感的話題,被趙寡婦給壓回去了。

    這些過往,怕是蕭睿不想提及的事,她也不好跑過去打聽蕭睿的母親。

    中午做了西紅柿炒家雞蛋,豇豆炒野兔肉,順便把剩餘的野免肉悶了,白切雞,還有趙寡婦帶過來的青菜都拿去炒了,白麪拿去做饅頭,安瀾特意吩咐不要摻和糠米。

    這時,去山上扛木頭的人,回來了四五個。

    安瀾走過去,問:“我夫君可是在後頭”

    年輕的少年有禮貌的回道:“嫂子,蕭睿哥還在山上,我們只是扛些木頭下來,他叫你不用等她,他要下晝才能回來。”

    “那現在下來幾人。”

    “八個人,後頭還有三個,山上還有三個。”

    “那好,你們先喫口飯再上山,回頭我帶些喫食跟你們一塊上山給他們三個送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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