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說明:這一章中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是否有法律依據,但根據劇情的安排,只能這麼寫了

    這是郝好跟着寧丹第二次到看守所來見李小虎,案子已經由警方移送檢察院審查起訴了。

    檢察院的起訴書也已經送達給了李小虎,這次兩人來的主要目的,是想要徵求一下李小虎對檢察院起訴書的意見,以及找李小虎覈實一下控方的證據。郝好還有一些疑問,通過自己腦海中播放的視頻,他有一種感覺,李小虎和歐陽姍姍之間絕對不只小偷與警察的關係,也許還有其他的關係而不爲人知呢。就是不知道這種關係會不會影響案子的結果。

    這個問題他曾經和寧丹溝通過,但從警方調取的服裝店裏的監控來看,由於距離過遠,除了證明歐陽珊珊並沒有毆打李小虎外,其他什麼都看不清楚。

    在會見時,李小虎仍然堅持自己是被陷害的,堅持不認罪。

    郝好也看過李小虎在警方的口供,他在警方的陳述和現在的陳述一樣,都堅決不承認自己偷了別人的錢包,在被問及郝好的錢包爲什麼會出現在他手裏時,他則以沉默對待。

    寧丹要問的都已經問完了,和之前的結果完全一樣。她看了看郝好,示意郝好可以就他所關心的李小虎和歐陽珊珊的關係問題進行提問。

    郝好看了一眼寧丹,又看了看李小虎。

    此時的李小虎看上去一臉的輕鬆,眼睛看着自己的雙手,而那雙手在不停的翻動,他好像是想找到自己手上是否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李小虎,說說你和歐陽珊珊的關係吧。”郝好突然開口,他想給李小虎一個突然襲擊。要知道,人在被問到不被他人所知的祕密是,總是會露出驚訝、慌張等等表情。

    郝好在說話時,眼睛盯着李小虎,一眨不眨。寧丹的眼睛也是一動不動的盯着李小虎。

    李小虎那正在翻動着的雙手,有一個輕微的停頓,但眨眼間就過去了,雙手繼續翻動着,頭都沒有擡,“歐陽珊珊是誰我不認識。”

    郝好和寧丹都沒有能夠發現李小虎的異常,那個停頓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如果不是有心人,跟本就不可能看出來。而郝好的注意力全部在李小虎的臉部,根本就沒有注意他的手。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郝好心想,但很快就否定了。如果兩人沒有關係,不會有那麼長時間的爭吵。但郝好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既然李小虎已經否認了,再問他也不會認的。

    結合速寫視頻內容和李小虎的否認,現在可以確定,李小虎與歐陽珊珊之間一定有特別的關係。

    離開看守所,寧丹開着車,郝好還是坐在副駕駛座上,他已經在駕校報過了名,春節前應該可以拿到駕照了。

    “你是怎麼發現的”寧丹開着車,目光注視着前方,嘴角掛着微笑,看來心情不錯。

    說起來也是,自從接手李小虎這個案子,特別是在委託人要求必須做無罪辯護時,寧丹就一直緊鎖着眉頭,從來沒有像這會兒這麼高興過。

    “很簡單哦,從服裝店的那段視頻上看,在李小虎倒地之前,李小虎和歐陽珊珊應該有過一段交談,而且歐陽珊珊還打了李小虎一下。但那個時候李小虎並沒有藉機倒地。歐陽珊珊還有一個有一個很不合理的動作,雖然視頻看不得不太清楚,但仔細看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他在打了李小虎那一下後,在李小虎倒地前,有一個轉身側對李小夥的動作,這個動作顯然是不合情理的。事實上,在李小虎倒地大喊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都透着詭異,而唯一的解釋是兩個人之前是認識的。如果說之前我還只是懷疑的話,今天李小虎否認認識歐陽姍姍,我可以確定他們之前是認識的,而且關係不一般。”郝好不可能把真想告訴你寧丹,但根據結果來進行逆向推理,特別是在有服裝店監控視頻的情況下,顯然是很有說服力的。

    服裝店的監控視頻寧丹是看過的,但畢竟離得太遠了,李小虎倒地之前的時間也不長,即便有人注意到,也很容易被忽視掉,沒想到郝好竟然注意到了,而且看得是那麼的仔細。可她哪裏知道,郝好是通過腦海中形成的速寫視頻發現的,和服裝店的監控視頻根本扯不上關係。

    寧丹有種感覺,有了郝好的這個發現,對於無罪辯護可能會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帶被告人李小虎到庭。”隨着審判長的口令,穿着便裝的李小虎被法警帶上了法庭,然後在審判席正前方的被告人座席坐定。

    早在幾年前,最高法院就已經禁止被告人上庭時穿着那種印有某某看守所字樣的馬甲囚服了。

    李小虎涉嫌盜竊案正式開庭審理。

    “審判長,對於公訴人提交的,平原春天律師事務所實習律師郝好的詢問筆錄,本辯護人有異議。平原春天律師事務所實習律師郝好,是本辯護人的律師助理,此時,正以被告人李小虎辯護人的身份,坐在本辯護人身旁。作爲被告人李小虎的辯護人,他不能成爲本案的證人,對他的詢問筆錄,也不應當成爲本案中認定被告人李小虎有罪的證據。任何情況下,都不得要求被告人的辯護人來證明被告人有罪,”

    在公訴人將本案唯一找到的被害人郝好的筆錄提交給法庭時,寧丹立刻提出了異議。

    正如寧丹所說,任何情況下,都不得要求辯護律師指證被告人有罪,否則,被破壞的將是整個刑事辯護制度,危害的將是整個刑事審判制度。

    在寧丹坐下後,合議庭成員做了簡單的交流,然後審判長舉起了法槌。

    “反對有效,郝好的詢問筆錄,本庭將不作爲本案定案證據。”審判長短暫的停頓了一下後,問道,“公訴人,是否還有證據需要向本庭提交”

    “申請商業街派出所社區警官歐陽姍姍到庭,她是第一個抓獲被告人的警官。她可以證明被告人的盜竊事實。”公訴人平息了一下心情,把剛剛證據被當庭確定無效後的失落仍在腦後,按計劃要求法庭通知歐陽姍姍出庭作證。

    不大一會兒,穿着一身乾淨整潔警服的歐陽珊珊在法警的帶領下走進了法庭。

    她看到了郝好,顯得有些驚訝。

    被告席上坐着一個涉嫌盜竊的小偷,而受害人則坐在辯護席上,爲偷自己錢包的小偷做辯護。這一幕讓她有些不能適應。

    郝好也看到了歐陽珊珊,微微的對她點了點頭,並報以我們又見面了的微笑。可這個微笑在歐陽珊珊看來,則更應該是尷尬的笑。

    在證人席站好,例行的宣誓儀式後,歐陽珊珊開始向法庭講述自己當天的經歷:

    “那天我離開派出所,準備前往社區,可剛走到商業街不久,就看到被告人在偷一個女子的錢包,然後我就開始追被告人,被告人在逃跑的過程中,又順手偷走了另外一名受害人,也就是他”歐陽姍姍一指郝好,“他的錢包。我在後面一直追,直到追到了小巷子裏,在取得了贓物,並且在受害人指認後,我把被告人帶回了派出所,並給受害人做了筆錄。此後的事情我沒有再參與,而是交給了刑警隊。”

    “辯護人可以發問了。”審判長見歐陽山陳述結束,開始讓辯護人發問。

    寧丹坐直了身子,雙手整理了一下律師袍,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摞紙,臉上帶着自信的微笑看向歐陽珊珊。

    “歐陽警官,我想請你如實的向法庭講述一下,在被告人倒地之前的那一段時間裏,你和被告說了什麼”

    如果換一個人,換一個場合,寧丹就不會這樣問了。在民事法庭上,向證人如此發問,最後的結果一定是什麼也得不到。但這裏是刑事審判廳,而歐陽珊珊又是一名警察,更重要的是,她從郝好那裏得知,歐陽珊珊在當警察之前還是一名軍人。正是由於歐陽珊珊的這兩個身份,寧丹決定不繞彎子,而是直奔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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