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萌鬼奇妖錄 >第38章 夜闖文筆寺
    文筆寺,在城東,距離主播阿呆所在的小區不遠,幾個人沒聊幾句,就已到了寺牆外的小路。

    寺院外只有幾根孤零零的路燈,人煙稀少,車都見不到一輛,原因無他,文筆寺雖然是古剎,但同時也是烈士陵園,大半夜的,沒人會來這種地方。

    陳木山拉着開門下去,掃視着周圍的環境。

    虎童跟着便下車問道:“師父,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落魄畫師轉世啊”

    對於這個問題,陳木山沒給答案。

    “如果是,你們是不是就不管了”陳木山看着三人問道。

    虎童見師父臉色不對,不敢表態,楚希夕卻微微點點頭,尉遲說道:“一切自有緣法,如果那個年輕人真的是畫師轉世,咱們還是不過問的好,那些女子也是可憐,能得解脫,自然最好。”

    陳木山嘆口氣,沒說什麼,而是後退幾步,猛然衝刺,便躍到了不算高的寺牆上,而後便翻了進去。虎童見師父進去了,二話不說,原地起跳便扒住牆頭。跳上牆頭纔想起一個事:“哎,師父帶咱們來文筆寺幹啥啊”

    “對啊。”

    尉遲和楚希夕回過味來,即便那妖物是文筆寺的牡丹精,但她已經不在寺中,一行人又來寺裏幹什麼。

    “哎,不對啊,你們剛纔不是說妖物不能離開文筆寺嗎,怎麼她現在能附在那個人身上。”楚希夕如夢方醒。

    虎童自然答不上這個問題,尉遲也是,唯一能回答出這個問題的人,已經跳下牆走遠了。

    尉遲和楚希夕不由分說,在虎童的幫助下,都跳進廟裏,趕緊追上在廟裏大搖大擺“賞玩”的陳木山。

    “咱們來廟裏幹什麼”楚希夕小聲問。

    “用不着鬼鬼祟祟,這裏晚上沒人守廟。”陳木山淡定地說:“我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什麼畫師轉世,但是我知道,那個妖物做夢也想不到我們今晚會來寺裏,如果今夜不把事幹了,等到明天她回過味來,再想拿住她就難了。至於她和那個小子到底有什麼源遠,拿住她的命門,自然就交代了。”

    三人越聽越糊塗,虎童問:“不是,師父啊,她不是已經跑球了嗎,還怕咱個鳥啊。再說咧,多少人都拿不住那個妖物,咱用什麼辦法治他”

    “跑啥跑,她能跑了嗎只是因爲年代久遠,那株牡丹的根扎得太深,與地下水系也就是龍脈連在一起,藉着夜裏陰氣重,順着水路,暫時能脫離妖體,那小子白天怎麼沒犯病,偏偏是晚上就是這個原因。”陳木山說道,他之所以知道這些,自然是和謝志以前講過的一件事有關。

    話雖然如此,但衆人總覺得不知道哪裏很彆扭,可已然進來了,陳木山又行事霸道,他們就算有不同的意見,顯然沒用。再者,有沒有他們,對陳木山來說似乎一點都不重要,只好閉嘴,乖乖跟着。

    一行人七拐八拐,來到雙塔下一片遊廊圍着的花園,不過此時正是冬季,草木都枯萎了,沒什麼看頭。陳木山輕車熟路地來到一面有些年頭的牆邊,站住腳步。

    衆人滿懷激動地上眼去看,結果大失所望,不過是一面普通的牆,哪有什麼美人圖啊。

    陳木山忽然哈哈一笑:“你們以爲文物會這麼大張旗鼓地擺在外面嗎”說完,扭頭沿着走廊朝上面的一個殿宇走去。

    三人知道上了當,相顧無言,唯有苦笑。

    殿不算大,造型古樸,不過從做工看明顯是後人翻建的,不是古物,匾額上寫着三個字圓通殿。

    陳木山拎起門上那把大鎖,斜眼看着虎童。

    “幹哈”虎童一愣。

    “開門啊”

    “沒鑰匙。”

    “廢話,我不知道沒鑰匙如果有鑰匙還要你幹什麼”陳木山沒好氣地說。

    知道陳木山打算撬門後,楚希夕馬上制止:“不行,這是賊人所爲。”

    “是啊,不是很妥當。”尉遲也說。

    陳木山擡手一指遠處說:“不恥爲伍,就出去歇着。”

    “額”

    “你小子到底幹不幹”陳木山見虎童遲遲不動手,罵道。

    虎童一把抓住鎖頭,暗暗一叫勁,鎖是沒開,但釘在門上的鎖釦被他生生拽了下來,憨憨笑道:“俺爹說,撬鎖不是好人乾的事,俺這不算撬鎖吧,你看鎖還好好的呢。”

    “你特孃的真有才。”

    陳木山由衷讚了一句,而後跨步進了屋,裏面的長明燈亮着,大殿分前後兩間,前面是韋陀尊者,正殿左右是十八羅漢,正中立着一尊菩薩塑像。

    楚希夕沒有進門,倒不是因爲他們的行爲稍顯無恥,主要她是道家,進佛堂總是怪怪的。尉遲則不然,他修的是道法,但不屬於道教,道是道,道教是道教,二者並不相同,他見師徒二人開門進去,還能說什麼,不過,他對陳木山打算幹什麼,愈發好奇,於是緊緊跟在身後。

    進了裏面,陳木山用手指了指正殿一邊的牆壁說:“那邊就是九孔牆。”

    虎童和尉遲趕緊跑過去看,果不其然,在羅漢身後牆壁的角落上,真的畫着一位與周圍壁畫截然不同的美人像。在門外的楚希夕聽到九孔牆在廟裏面,終於按捺不住,遲疑的小腳還是邁了進去。不過她不像那幾個糙老爺們,進殿後,挨個對着每位泥像道了句“弟子冒犯”,才湊過去看。

    看着那副美人像,不知爲何,眼淚竟然悄然落下。

    虎童忙問:“師孃,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正站在菩薩立像前不知道思考什麼的陳木山聞聽,趕緊走過來,果然,楚希夕淚水如珠,滴滴答答,也不說話,像是癡了傻了。陳木山頓時暴怒,指着廟裏一衆菩薩羅漢就罵:“喂,你們這些神仙,有沒有點度量,她雖然是道家弟子,不是你們的門徒,但到你們家串串門怎麼了,你們幹嘛嚇唬她”

    他第一反應居然以爲是佛爺難爲外教弟子,楚希夕聽到他爲了自己敢罵菩薩,馬上收住眼淚,扯着他的衣袖,哀聲道:“你瞎說什麼呢,我是看那副畫裏的姐姐,神情傷逝,令人悲從心來,猶如自己遭遇過一般,故此落淚。”

    “啥玩意看幅畫就能感同身受”陳木山瞪大了眼睛,着實不能理解女人的心思,擡眼看看那副美人圖,怎麼也瞧不出什麼傷逝之意:“不就搔首弄姿嗎”

    “不許那樣說,你看她眼睛,看她神情,那種悲,浸透了輪迴。”希夕指着話試圖解釋。

    “別別別,你還是別說了,我個老爺們看不出那些道道,你還是自己個看吧,麻煩別哭好嗎,不至於,你這是挑撥我和菩薩的關係。”陳木山說完,又衝着泥胎們抱拳拱手說:“各位佛爺,我錯了,你們肚量大,我心眼小,千萬別和我計較,否則還是肚量小,那我就繼續罵。”

    楚希夕噗呲便樂了,心說,這個男人還是蠻可愛的,怎麼什麼話都讓他說了。可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見陳木山一下跳到菩薩面前的供案上,然後扯着泥胎的手便爬了上去,然後把菩薩手裏端着的那隻玉淨瓶用力抽出來,塞到自己懷裏,又跳了下來。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眨眼之間就完成了,那三位像傻子一樣楞在當場,就剩喘氣了。

    “陳木山,你瘋了”楚希夕第一個開口。

    虎童則縮了縮身子,似有畏懼地看看身邊那些樣貌威嚴的羅漢爺,好像下一刻他們馬上就會活過來,拿他們問罪。

    尉遲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此刻,他心裏一萬個後悔,爲什麼要跟着這傢伙幹這種事。他們素來知道,神仙是有靈性的,如此冒犯,那可是要遭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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