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惜和默見主子都這麼說了,當即默契的落在院落門口,堵住了去路。
敖倩兒見這形勢轉變的有些微妙,不過,她倒也不急,如今敖宇翔還在這裏養病,諒她也不敢怎樣。
她轉身望着宇落,依舊是柔聲細語。
“時間倉促,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敖倩兒,敖家老四敖林松,是我的爹爹,你就是敖宇翔的妃子吧,按輩分,我應該喚你一聲弟妹。”
“嘁”
千染不由得的嗤之以鼻,這敖四家的女兒當真精明,一見面就拿出輩分來壓人。
宇落微微頷首,喚了聲姐姐。
敖倩兒很是滿意的點點頭,“今兒確是有些晚了,改日我們再來與你喝茶閒話。”
“慢”
“不急着走,我還有一事未明”
敖倩兒停下了邁出去的步子,眉心緊鎖。
宇落繞着這姐妹倆緩緩踱着步,淡淡問道:“空,你且說說,確實如這位姐姐所言嗎”
“我”
“空,不許有半點隱瞞,咱要是惹了人家,得道歉不是”
敖倩兒與敖婷兒相視而笑,既如此,便不急着走了。
宇落看着空,眼神中滿是鼓勵。
像是在說,你隨便說,我都來給你撐腰了,還怕什麼
空忽覺如鯁在喉,上次他那麼傷害王妃,可一見面,他還未及道歉,太子妃就挺身出來護他。
他拂去嘴角滲出的血,挺直腰,道:“主子,空一直恪守本分,從未僭越。”
默在遠處看着空那一身的傷,攥緊了拳頭。
敖婷兒不可思議的看着空,她從沒想過一個下人,竟會如此大膽,這樣的話,他竟也敢說出來
宇落:“那空,可曾還手”
“空不曾動手”
宇落復而緩步到兩姐妹面前,眸光驟冷。
“那,咱們就得說道說道了。”
凌厲的目光一閃,敖倩兒不禁打了個寒戰。
眼前的人不過就是個普通人,身上感覺不到一絲靈力。
可是,剛剛那一剎,她卻似感覺到了來自對方強大的壓力呢
宇落:“既然空這麼說了,那作爲主子,我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敖婷兒:“打就打了,你想怎麼樣”
宇落一字一頓,“道歉”
道歉
你瘋了嗎
讓我給一個下人道歉
笑話
敖婷兒臉翹上了天,你能奈我何
宇落緩緩道:“那你們想怎樣,難道跪下道歉”
千染“噗”的笑出聲來。
宇落語氣雖像是在玩笑,卻透着不怒自威。
敖婷兒和敖倩兒眼底閃過一絲驚慌。
不過敖倩兒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拍了拍敖婷兒的背。
宇落轉頭瞬間,給了空一個耐人詢問的眼神。
空愣了一瞬,隨即會意。
只聽“哎呦”一聲,空倒在了地上。
敖倩兒嘴角一陣抽搐,這也太假了吧
當然,即使看出來,又有何用。
滿院子都是宇落的人,最後到了族長那裏,也是百口莫辯,婷兒肯定會被族長罰的。
敖婷兒眼珠一轉,道:“弟妹來了這麼許久,都沒進屋去見宇翔呢”
“要我看,這下人對你來說,都比你夫君來的親呢”
宇落斜睨了他一眼,“這是我自己的事,又與你何干。”
敖婷兒不依不饒:“要我看,你不過是看上敖宇翔的榮華富貴了,不然,你明知道敖宇翔昏迷不醒,怎麼都不哭不傷心的”
宇落脣邊勾起一抹邪肆,也不生氣,“若我沒猜錯的話,兩位姐姐都是待嫁閨中吧”
敖婷兒和敖倩兒臉上立時閃過一絲尷尬,“關你什麼事”
“兩個還未出嫁的老姑娘,與我這探討夫君,是不是可笑至極。”
千染嘴角掛着媚笑,“老姑娘,見不着男人,怨氣太重,小落兒你也別怪她們。”
一道冰刃瞬時飛向千染,嵌入他頭頂的樹幹之中,他紋絲未動,緩緩睜開了月白色的眸子。
“丫活膩了吧”
他翻臉從來比翻書都快,掏出紫檀摺扇便要招呼過去。
宇落一個閃現來到他身旁,壓住了火氣。
“千染姐姐,要打也是我來,你且歇着。”
千染這才收了手,“小落兒,這兩個賤人太得瑟了,我不喜歡”
宇落:“放心,蹦躂不了多大一會了。”
眸光一凜,一彎火刃自掌心飛出,擊中敖婷兒的右肩膀。
“咔、嚓”
只聽得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她沒有防備,仰面摔了下去。
敖倩兒一直以爲宇落不會靈力,對此也是始料未及。
她本想罵她幾句,可見宇落一臉殺戾之氣,她生生的把話都憋回了肚子裏,不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敖婷兒自坐起身,便開始無休止的嚎嚎大哭。
在這個靜寂的夜晚,她的哭聲顯得如此突兀。
敖倩兒一邊哄着敖婷兒,一邊怨恨的看着宇落。
敖婷兒什麼都不說,只是哭,聲調也越來越高。
這時宣幽和韓靈若也回來了,見此情景,不明所以。
空隨着靈若去擦藥,宣幽留在院中。
敖倩兒見妹妹痛苦的模樣也急了,“不就是一個下人嗎傷就傷了,又沒死”
宇落:“姐姐所言極是。”
敖倩兒扶起婷兒,欲離去。
突然,一彎火刃正中敖婷兒的後背。
她忽的噴出一口鮮血,趴倒在地。
敖倩兒頓時慌得不知所措。
“你幹什麼”
她喊得聲嘶力竭。
“傷就傷了,又沒死”
宇落原話奉還。
“這事我們沒完”
敖倩兒話雖說的狠絕,卻完全沒了底氣。
她扶起已幾近昏迷的敖婷兒,半拖半拽的往外走。
宇落不屑於看倆人的慘狀,轉身進了屋。
靈若已給空上好了藥,現正在包紮,只是些皮外傷,並無大礙。
宇落心疼的看着他,“空,委屈你了,平日裏,你是最沉不住氣的,今日,竟如此隱忍。”
空見到宇落趕緊站了起來,他瞄了宣幽一眼,宣幽淺笑點頭,幫他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