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林傑有些驚訝,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
“也罷,你現在也是一國的太子了,諸事繁忙,去吧,記得多回來看看伯父。”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敖宇翔,一臉的不捨。
敖詩兒走過來,輕輕扯了扯敖宇翔的衣角,示意他出來一下。
兩人遂走到了院中,小聲說着話。
宇落悠閒的靜坐在屋中,等候。
細看之下,敖詩兒生的白白淨淨,乖乖巧巧的,說話也溫柔恬靜,一看就是個討喜的女孩。
敖林傑看着外面,很是好奇兩人在說什麼,卻礙於自己是長輩,沒辦法去聽。
他復又轉頭看向宇落,侄媳婦這麼神情泰然的,都不好奇的麼
宇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只微微頷首,淡淡笑了笑。
屋外,院落的一角。
敖詩兒小聲開口道:“翔哥哥,你可不可以晚幾天再走”
“有什麼事嗎”敖宇翔見她神色慌張,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我”
敖詩兒緊了緊眉,“可不可以等敖家下一任族長宣佈了,你再走”
敖宇翔見她很是爲難的樣子,便不再多問了。
他這個妹妹自小就很乖順,很少開口求人。
他點點頭,“可以。”
“真的”
敖詩兒喜出望外,柔聲細語的說道:“翔哥哥,詩兒先謝謝你了。”
敖宇翔微笑的看着她,“傻丫頭,親哥哥,還說什麼謝。”
敖詩兒樂得眼兒彎彎:“那詩兒一會多準備些好喫的,給你和嫂嫂送去,以表謝意。”
兩人聊完,便回到了屋子裏。
與大伯父告了別,敖宇翔和宇落便離開,回東廂了。
敖詩兒站在門口,目送着哥哥和嫂嫂離去。
看兩人這般般配,她一臉的豔羨。
忽而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在宮中的日子。
宮裏的生活本就壓抑,況且皇上皇后還不是自己的生父母,對她來說,更是異常艱難。
而敖宇翔那時也被皇上百般冷落,兩個人便互相安慰着,在夾縫中求生存。
她只記得那時候的翔哥哥比現在要開朗一些,但與別的孩子比,依舊是沉默寡言。
那時候,敖秀兒整天整天的纏着他,令他頭疼不已。
可是,他一不理秀兒,皇上,也就是自己二叔,定會來他宮中,不問緣由,張口就是一頓教訓。
再後來,翔哥哥的臉上便鮮少見到笑容了。
只有她和哥哥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他纔會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來。
耳邊依稀想起自己被接走之前,與翔哥哥說過的話。
敖詩兒:“翔哥哥,我長大了,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敖宇翔:“嗯,我會考慮的。”
敖詩兒:“那,我們說定了,等我長大了,你一定要來找我。”
那年,敖詩兒離開了皇宮,回到了羅霄山。
五歲的她,茶不思飯不想的,整天掛念着敖宇翔。
這段記憶,她一直深深刻在心底,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她始終沒有忘記。
她倚着門,輕嘆一聲,“哥哥他,許是忘了吧。”
敖宇翔,“敖家的事,我不願多管。但是詩兒的事,我不能坐視不理。”
宇落“哦”了一聲,拉的老長。
敖宇翔側目看着她,“你都沒問我,詩兒到底說了什麼”
宇落淺笑,“你想說自然會說,不想說,我問了又有什麼用呢”
她衝他吐了吐舌頭,敖宇翔寵溺的攬過她。
突然,數彎冰刃從樹林兩側飛出,向二人襲來。
兩人反應敏捷,側身躲過。
看方向,不可能是一人所爲。
敖宇翔與宇落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便分別向兩個方向追去了。
宇落在樹林中穿梭,風在耳邊呼嘯而過。
前面的黑衣人輕功了得,她追了半晌,也僅是把兩人距離縮短了一點而已。
這裏四下無人,宇落便不怕自己的赤色眸子被看見了。
她驀地飛出一彎火刃,正好打在那人的腳踝之上。
他立時從半空中掉了下去,倒在前面的樹叢之中。
宇落見狀,更是加快了速度。
可誰知,到了那裏,樹叢中除了有一點血跡之外,黑衣人,已經消失無蹤了。
她站在原地,催動體內靈力,使用網心術。
感知
雖沒有察覺到黑衣人的氣息,但是,周圍似乎又一股似曾相識的靈力。
這靈力的主人,她一時半刻,沒想起來。
與此同時,另一面,敖宇翔將人追至懸崖邊。
那人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他走到崖邊,犀冷的眸子在崖底搜索着。
這裏山壁陡峭,並沒有能攀爬的地方。
而那黑衣人,卻消失無蹤了。
他正低頭看着,忽見山澗之間飛出一隻鋒利無比的鷹爪鉤,直飛向他。
敖宇翔向後一躍,閃身躲開。
而後,數十隻鷹爪鉤從崖下飛了上來。
敖宇翔手心泛着微光,數彎玄色冰刃飛出。
可,冰刃一觸及鷹爪鉤的繩子,便被切成了兩半。
細看之下,才發現這繩子用料特殊,定是水火不侵。
敖宇翔眸光驟冷,隨即一個凌空跳下了懸崖
這時,天空下起了細雨。
雨不大,絲絲縷縷纏綿不斷,不像是在下雨,倒像是在下霧。
整個樹林立時被薄霧籠罩了,只剩下了一個模糊的輪廊。
宇落撿起地上那片帶血的樹葉,用錦帕包裹了起來,轉身往回走。
路上,忽聞天上幾聲悶雷響過。
突然一陣北風吹來,整個樹林都被颳得瑟瑟作響,一片烏雲從北部天邊急涌過來。
剎那間,狂風大作,烏雲佈滿了天空。
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看樣子,是大雨傾盆的徵兆。
宇落擡頭看看天,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狂風夾着雨星和落葉,一併席捲而來。
她用手擋着,艱難的前行,要先找到敖宇翔。
一霎時,雨點連成了線,“譁”的一聲,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