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浮屍就跟遊魂一樣,絲毫不用波動水花,如履平地般的到了岸邊。
她從水裏伸出雙手,趴着水池邊,又尖又長的指甲看得人頭皮發麻。
沈八爺將礙事的謝軒推到身後,抽出腰側的龍吟鎖。
這浮屍似乎有思想,並不像其他墓室裏的死屍,見到活物就殺。
她眯着蛇瞳,將每一個人都觀察了一下。最後挑中了看起來最好欺負的仇凡笙下手。
浮屍腳下好似踩着彈簧,嘩的一下躍水而出。
謝軒這纔看清,浮屍的下半是條蛇尾。
這哪是浮屍,分明就是個活了千年的蛇精,病啊。
仇凡笙見它向自己撲來,憑藉習武多年煉出的反射弧,想也不想擡起就是一腳,更沒想到這一腳竟把那蛇精給踹飛了。
仇凡笙得意地做了個李小龍的經典動作,“我~打”,聲音整整拐了十八個彎。
蛇女並沒有被踢開多遠,拖着泡的腫脹的蛇尾,咕嚕嚕的滾到了水池邊上。
蛇女剛剛甦醒,對在場的每個人都不能構成威脅。她衡量了下,暫不與活人計較。而身旁正好躺着剛剛被惡鬼附身,現在勉強有些意識的活人。
蛇女把她鋒利的指甲直接扎進了他的胸口,隨後地上的那個人,渾身抽搐口吐鮮血,怕是肺已經被戳了個透爛。
謝軒不忍的閉上眼睛,待再睜開時,蛇女已經把人拖到了角落裏,還時刻不忘警惕着謝軒他們。
蛇女再也忍不住誘惑,一手扯着那個人的頭髮,把他的脖子亮在自己面前。隨後張開血盆大口,兩顆黑黃的獠牙咬上了他的脖頸。
蛇女用牙把他脖側皮肉撕開,然後擡起頭,將嘴裏那塊還和身體連着皮的爛肉往旁邊一吐。血肉在空中蕩了幾下,粘在那個人的衣服上。
所有人頓時覺得脖子一痛,謝軒更是條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他剛剛都看見了那個人的咽喉,血淋淋的。
生人的氣血總比死人來的更具誘惑。蛇女連嘴邊的血跡也顧不得擦,再次向他們發起進攻。
蛇女朝着謝軒這邊撲來,謝軒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喪心病狂的時刻,自己居然腿軟了,連步子都邁不開了。
眼看蛇女的指甲都快戳到謝軒的眼睛,沈八爺一手推開了謝軒,用匕首砍向蛇女的手。
蛇女也不留神,竟讓沈八爺這一刀把自己一隻手砍了下來。斷手掉在謝軒的身邊,透明的液體從斷口處流出,一股子下水道味撲面而來。
謝軒捂着口鼻乾嘔了幾下,不再去看。
蛇女見沈八爺將自己一隻手砍了下來,又急又氣,但也開始對他有所忌憚。
仇凡笙雖然是學醫的,也經常解剖屍體什麼的,然而這樣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只覺得胃裏翻江倒海,五官都快皺在了一起。
謝軒拍了幾下呆立在原地的仇凡笙,之後和他一起往門外跑。
謝軒原以爲原路返回,或許還有一條生路。可不知何時,石門竟然無聲無息的關上了。
他踹了一腳石門,咒罵道“草t,這石門只能從外面打開。”
眼看蛇女就要滿血復活,謝軒急的滿頭是汗,心想,難到自己就要葬送於此老天真是不開眼啊。
沈八爺緊了緊手裏的匕首“看來,只能拼一拼了。”
謝軒也沒辦法,他自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只能依靠這個看起來最厲害的沈八爺。
蛇女滿嘴是血,朝着沈八爺大吼一聲,看來這樑子是接大了。
蛇女雖然斷了隻手,可是吃了人肉吸了人血,比剛剛更兇殘。
沈八爺雖然是僱傭兵,可和她相比,怎麼也只是肉體凡胎。漸漸體力不支,手底下也變慢了,一不小心竟被一巴掌拍的飛了出去。
蛇女沒有就此罷休,蛇尾盤成蚊香狀,直接把自己彈了出去。
沈八爺的匕首脫了手,沒有任何東西防身。他一手掐住蛇女的脖子另一隻手抓住蛇女的手腕,盡力把他推到最遠。
奈何這蛇女也不是喫素的,只剩一隻手力氣也夠大。一時間沈八爺處在了下風。那又尖又長的指甲離沈八爺的眼睛不過半寸。
公輸允朝着腦袋她開了幾槍,可子彈除了從這頭進那頭出,並沒有多大效果。
蛇女喫痛,鬆開了沈八爺。就像鬼魅一樣,一瞬間就竄到了公輸允面前。似乎是爲了顯擺她那鋒利如刀的指甲,她把公輸允的槍削成了好幾斷。
曼沁面無表情的被謝軒護在身後,而謝軒一直嘟嘟囔囔的安慰着她。這樣看來,更像是謝軒在自己安慰自己。
仇凡笙見沈八爺和公輸允都被蛇女個給打趴下,只剩自己還有那麼點能耐,就壯着膽長吼一聲,跑去支援。
謝軒一看情形不對,也不管身後的曼沁了,隨手起桌子上看上去最有殺傷力的東西,跑過去幫仇凡笙。
等謝軒跑來時,仇凡笙已經戰敗,被蛇女單手捏着脖子提雞仔似的提在空中,兩隻腳不停地撲騰。
謝軒拿着手裏的琉璃盞就往蛇女身上砸。
然而蛇女將仇凡笙當做肉墊,扔過去的東西全砸到了仇凡笙身上,疼的他嗷嗷叫。
謝軒一看不行,拿起瓦當,索性和她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