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子整個人踩在底面上,並沒有任何塌陷的痕跡。
錐頂有一顆碩大的水晶球。
陰天子觀察了一下這個立體空間,道“這裏的石磚是利用的相互之間的作用力支撐的,沒有任何澆築的痕跡。”
他跨出一步,腳踩在離水晶球最近的地方,向前傾着身子,道“也就是說,只要把中間那塊水晶球鑿碎,這幾面牆自然就塌了。”
陰天子走到公輸允身旁,從他的包裏取出錐子和小錘。
仇凡笙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水晶球碎了之後,石磚掉下來不就把人砸了麼。”
沈八爺看了眼仇凡笙,搖頭道“別無他法。”
公輸允拿過陰天子手中的工具,“還是我來吧。”
說着,向水晶球的方向走了過去。
仇凡笙說了句小心,默默地從包裏開始往外掏紗布。
公輸允將錐子對準水晶球,開始用小錘砸。
這水晶球比想象中要堅硬得多,公輸允震得虎口發麻,而水晶球只是掉了些渣而已。
沈八爺見效果並沒有多麼明顯,拿出自己之前撿的大鵬的羽毛,“試試這個吧”,沈八爺將羽毛尖頭插進水晶球的破損處。
公輸允卯足了勁,一錘頭砸下去,水晶球碎裂,石牆轟然倒塌。
公輸允在頭頂的石磚落下來的一瞬間,緊緊護住頭部,避免了一場血災。
仇凡笙用手揮了揮周圍飛揚的塵土,走到公輸允身邊例行檢查。
值得慶幸的是,他只是手臂有被砸傷的痕跡,並不嚴重。
路已通,陰天子卻皺着眉頭。
周圍牆上懸掛着很多鐵鏈,這些鐵鏈足足有成年男子手腕那麼粗。
一端扣在牆裏,一端鎖着一尊石雕。
陰天子小心的躲閃着懸在空中的鎖鏈,他發現這些鐵鏈上,有個別的刻着千佛咒。
陰天子有些驚訝,這諦聽本是他在捉拿,一直未果。
後來佛祖以,爲天下蒼生的理由介入其中,就再也得不到諦聽的一點蹤跡。
沒想到找了這麼久,居然被鎖在這裏。
門口的大鵬還有金剛力士,這一切的一切,定與佛門脫不了干係。
正想着,陰天子已經走到了石像的面前。
這是一個半跪着的人,有一對招風的犬耳,單看外表根本認不出雕的是男是女。
其他人也都聚集在了這個石像周圍。
謝軒上下觀察了一下石像,說道“這個石像保存的很好,沒有任何裂痕,年代不好推測,但我敢打包票,最起碼有一千年。”
說着還豎起食指。
陰天子看着得意的謝軒,臉上有些動怒“這有什麼可值得你這麼開心的,你是能將它帶走還是怎麼,本以爲你能帶我挖到好東西,結果呢。”
陰天子呵斥道“都給我到後面找去”
公輸允見老闆生氣了,急忙帶着大家在周圍找有價值的東西。
仇凡笙小聲地對着公輸允說“這裏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東西。你給陰天子說說,趕緊走吧,這裏怪陰森的。”
說着仇凡笙還誇張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謝軒覺得既然這裏與自己的夢有關,那麼就一定有什麼在等着自己。
有一面牆被植被爬滿,皆是些粗細不一,縱橫交錯的藤蔓。
謝軒用周圍的木棍將藤蔓挑起,發現下面隱約有一條小坡。
謝軒將公輸允叫了過去,撥開一開周圍的藤蔓,露出隱藏的小路。
從外面看,這個小坡明顯是人爲鑿出的,至於通向哪裏還是未知。
沈八爺從腰間掏出龍吟鎖,“你們跟在我後面。”
說着,開始用匕首,割斷周圍的藤蔓。
公輸允見沈八爺手起刀落間,散落了一地的斷藤,不由暗自打量起他手裏的匕首。
要說沈八爺的匕首確實夠鋒利,藤蔓含有大量的纖維,尤其是這種。
爲了纏住樹木攀附牆壁都很柔軟而且易彎,就算是好一點的軍刀砍它都有點費勁。
沈八爺手裏那不到半米長的小刀居然這麼厲害。
謝軒看着沈八爺手裏鋒利的匕首,心裏癢得要命,是時候給自己也配一個如此炫酷的裝備了。
大家跟着沈八爺,順着小坡到了離地面四五米的地方,卻突然停了下來,沈八爺轉過身,道“沒路了”。
“什麼”謝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看着就有線索了,卻斷了。
謝軒換到沈八爺前面,看着沒有路的斷口處,默默地心塞。
公輸允安慰道“算了,我們原路返回吧。”
謝軒心有不甘,就又多看了兩眼,也正是這兩眼讓他發現了什麼。
“等一下,你們看。”
謝軒叫住剛剛很費勁才轉過身的三個人。
謝軒指着隱祕在藤蔓裏的符咒,“你們看,這裏面一定有些什麼。”
沈八爺看着謝軒手指的地方,剛剛那裏並沒有這樣的符咒。
身爲僱傭兵,敏銳的觀察力是每個人必備的,要不然就會死在戰場上。
所以,沈八爺很確定剛剛這裏沒有任何東西。
沈八爺伸手攔住了謝軒,“別去動,說不定裏面封着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公輸允站在最後,也看不見前面有什麼,大聲問道“八爺,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符咒”,沈八爺回道。
公輸允沒有想到這裏居然還有這種東西,急忙道“你們別亂動,裏面指不定是什麼。”
謝軒喪氣的擺了擺手,“知道了。”
突然,符咒掉了下去,飄落在謝軒的腳邊。
謝軒舉起兩隻手,對着沈八爺道“我什麼都沒做,你也看見了,是它自己掉下去的。”
沈八爺將手裏的龍吟鎖握緊,盯着牆面上漸漸顯露出來的洞口。
謝軒大氣不敢出,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着洞口,生怕從裏面出來個異形。
仇凡笙看不見前面的情況,但在這詭異的氛圍中,他還是選擇閉嘴。
公輸允小心的踩着腳下的石塊,手裏拽着周圍的藤蔓,側身移到謝軒前面。
他掏出槍,慢慢的走進洞裏。後面的人也依次小心的跟了進去。
陰天子見周圍已經沒有人了,將目光重新定格在身前的石像上。
“現在,就剩你和我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