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靖原本想應,想着這窮鄉僻壤的能有什麼好酒,於是也搖頭,“不用了。”
“唔,我要喝冰鎮雪碧~”單七倚彎彎眸,側頭看仇靖,“你”你呢話沒出口,哽在喉間不上不下。
男人穿着父親那件條紋的淺灰色襯衫,正好將襯衫完全的撐開,釦子剩兩顆沒系,袖子捲到小臂過半,連習慣都跟父親一樣。
“我也喝點。”仇靖擡手揉揉她腦袋窠。
單七倚這纔回過神,眼底剛凝聚起的霧氣散去,她笑着起身,“那好,我去那雪碧。”
說着,不等兩人反應,已經起身去了廚房燔。
仇靖看着女人的背影,目光沉沉,沒有說話。
“七倚是個可憐孩子,以後就拜託你了。”程珺秀順着仇靖的目光看去,微微的輕嘆,又帶着欣慰。
仇靖卻連看都不看她,只應道:“我會好好照顧她。”
單七倚究竟還是帶仇靖去了父親的墓地。
看着仇靖跪在墳前磕頭,單七倚眸色淡淡,卻在心裏默默發誓:爸,你在天上,看着他,看着我。看着我將讓他後悔莫及。
我會給你報仇。
“倚兒。”
“嗯”單七倚擡頭,才發現仇靖正握着自己的手,手指微微動一下,手心裏一層的冷汗,她浮脣笑,“怎麼了”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那天非要把伯父接城裏,也許”
聽着這話,單七倚半晌沒有回答,最後才扯扯脣角,嘆口氣,“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而且,人都有一死。”
“總是心裏過意不去,還有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恐怕剛剛的事只是隨口說,而接下來的,纔是他最終目的吧。
單七倚頷首,和他走進短亭坐下。
夏日炎炎,遍目看去,都是青翠的山樹,也有吱吱不斷的知了叫,時高時低不停歇。
“我曾經有一個戀人。”
男人開口第一句,單七倚交握的手就微微一緊,擡頭看他,嘴角帶笑,目露無辜,“你這個年紀又這麼優秀,我從來沒有奢望過我會是你的初戀啊。”
“她叫衛嫣冉。”
仇靖不應而是自顧自的繼續,卻擡手放在她緊握的拳頭上,感受她的緊張,目光帶着一抹急不可察的審視,“我很喜歡她,喜歡到,現在還忘不掉。”
“”單七倚的身子一僵,連眸光都變得有些複雜起來,“我”
“但是,你會是我的妻子。”不讓她有爲難,或者開口的機會,仇靖接着道。
好像空氣突然燥熱起來,讓人坐立難安。
現在坦白有用嗎
藍薇來鬧的那一天,他下意識選擇的是欺騙,是延續那已經兩年多將近三年的欺騙。
在他眼底,她終究只是一個替代品,一個被矇在鼓裏,被耍着玩的消遣。
“可是她”
“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爲了動搖你,而是讓你堅定。”仇靖緊了緊手指,大掌包裹住她的手,鷹眸沉沉,聲音壓低,“倚兒,我答應過只要你,答應過不會再出現第二個藍薇。倚兒,信不信我”
耳邊蟲鳴鳥叫。
單七倚直直的望進男人深邃的眸中,看到他的深情,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即又清醒。在心裏哂笑一聲,他能夠演兩年不動聲色不露出任何馬腳。
還不累嗎
還要演一輩子
就算他要,她不會陪他,不會讓他這麼好過。
“嗯。”她彎起大大的眼,櫻脣亮盈盈的上揚着,用力點頭。
仇靖鬆口氣,就勢捏着她的手起身,“走,我們回去,跟我聊聊你小時候的事。”
每天晚上,仇靖都會摸着黑來到她臥室。
單七倚雖然口頭上會嗔他兩句,晚上也不能動真格的反鎖門。而且,讓這樣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住“儲物間”也是難爲他,他不嫌棄睡手腳堪堪得以伸展的小牀,她已經謝天謝地了。
於是,每晚在那小小的單人牀上極盡纏-綿,偏得家裏隔音效果不怎麼樣,單七倚只能忍了又忍,小心着不發出任何動靜。
而每當藉着月光看到單七倚那素淨又矛盾嫵媚的模樣,看她極盡隱忍,仇靖總是是壞心眼兒,力度姿勢言語各種逗弄,非得讓人家連連求饒,才甘願正經溫柔的結束每夜的運動。
但工作上的事情總是不能拖沓太久。
一週後,仇靖提先回去。單七倚每天都能接到兩三個男人的電話,厭煩的同時又慶幸他第一次尊重她,沒有強硬的帶她一起回城。
回之前,單七倚又去看了一次父親,是和程珺秀一起去
的。
她叫程阿姨別守着父親,趁着風華正茂找個好人家,不要浪費了自己的青春。
程珺秀滿口應着。
單七倚卻知道,很多事情,並不是一個人勸解就能決定,很有可能事與願違。只有等到自己醒悟,這比再多的人再多的勸誡還來的有用。
不知覺中在鎮裏待了將近一個月,回到h城,單七倚沒有先回家,而是跟司機說去看仇靖,給男人一個驚喜。卻在去往博林公司的半路上停下,說買禮物,讓他先回去。
然後就見到了蕭彥陸。
“日子過的不錯嘛。”
“別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跟我說話。”單七倚眉眼淡淡。身上穿着的是一條棉質的及膝裙子,裙裾上有田田荷葉,細細的青色腰帶便讓凹凸有致的身材盡顯。
“ok,聽說仇靖陪着你在老家過了小半個月,很是溫柔多情”蕭彥陸挑眉,雙手交握着放在桌上,指尖輕點着桌面,發出輕微的一下一下動響。
“你怕我會重蹈覆轍”
“不,我相信單小姐不會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女人,而且他的那些溫柔多情,都只是因爲把你當做另外一個女人,越好,你越難受纔對。”蕭彥陸笑。
單七倚擡眉,在對面怡然坐着,笑意吟吟的模樣,嘴裏卻說着字字扎人心尖兒的話,那鳳眸裏盡是戲謔和胸有成竹,她移開目光看向窗外,“有什麼事就說吧,太久仇靖會起疑。”
“我要你懷孕。”
單七倚手指一緊,凌厲的目光看向他,“你什麼意思”
“我要單小姐生一個孩子。”蕭彥陸笑,擡手拿起茶壺,徐徐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慢悠悠繼續道:“在這剩下的三個月內。”
清脆的水聲有節奏的響起,就像蕭彥陸一樣,令人煩躁。
單七倚手指捏得泛白,“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
“你說仇靖沒事,如果他不行,我可以幫你。”
“蕭彥陸”單七倚冷聲呵斥。
“哈哈,單小姐別生氣,只是開個玩笑。”蕭彥陸依然笑吟吟的模樣,將紫砂壺茶盞往她那邊微微一推,“你身體方面,我可以找有助於懷孕但不傷害母體的藥物。至於另一方面”
單七倚看着他笑得曖昧,恨不得一拳打掉他臉上欠揍的笑容。
“懷孕,然後”
“在國內生下他,坐飛機走人。又或者,在國外生下他,把孩子送回來。”蕭彥陸將二郎腿撤下,雙手支在桌上,嘴角的弧度邪邪,“單小姐你放心,我不會讓孩子成爲你的拖累。”
單七倚卻皮笑肉不笑,“你的意思是,讓我和仇靖生一個孩子,然後給仇靖和那個衛嫣冉”
“bingo~”蕭彥陸打了個響指,笑得舒暢,“單小姐真聰明,和聰明人做交易就是爽快。”
她沒有說話,而是定定的看着他。
蕭彥陸“突然”想起什麼般,從西裝裏兜掏出一個信封,移到她面前,“籌碼再加一倍。”
單七倚睨了一眼信封,冷笑着看他,“你就不怕有了孩子,以後我回來鬧”
“唔那個就不勞單小姐擔心了,鄙人既然有辦法讓單小姐出國,自然有辦法讓單小姐回不了國。”蕭彥陸的脣依舊勾着,鳳眸裏卻已經沒有笑意,威脅毫不掩飾,“當然,在國外,發生點車禍意外事故,又或者什麼瘋狂報復,傷及無辜的槍殺案也是很平常的。”
謝謝輕夢的荷包,親愛的破費啦づ ̄3 ̄づ╭
so,打賞加更。不出意外的話一更上午一更晚上,出了意外的話,都在晚上o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