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越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雲清身上,根本就沒有看她:“幫她膝蓋上消一下毒,還有,給我一瓶化淤青的藥膏。”
莊越的聲音,彷彿遠在天邊一般遙遠,李美蓮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一雙美眸中帶着受傷,帶着質問,口氣尖銳:“我問你她是誰”
“我走了。”雲清冷眼瞟了情緒崩潰的李美蓮一眼,甩開莊越的手,擡步就走。
看到李美蓮,讓她突然有種又會走上上輩子的老路的感覺。
這種感受,非常不好。
上輩子,她是到了京都之後,才發現李美蓮喜歡莊越的。
也難怪她從一開始就看不慣自己,從一開始她畏畏縮縮地跟着莊越進入西山這邊的營地的時候,她就各種針對自己。
莊越伸手就拉住了雲清,皺眉看着明顯情緒不對的李美蓮,冷着一張臉:“消毒水,藥膏,給我。”
李美蓮的眼中,此刻只有雲清那張讓她恨不得扎兩個孔的臉,她喘着粗氣,眼眶發紅:“你是誰這是軍區營地,你是什麼身份竟敢......”
“閉嘴。”莊越眼底的冷意更深了幾分,不再理會她,強勢地拉着雲清往醫務室走。
“你放開我,我不去。”雲清用力往後拉扯着自己的手。
她很討厭這種身不由已的感覺,這會讓她想起上輩子被囚禁在精神病院的那段讓她崩潰的經歷。
感受到她強烈的抗拒,莊越眉頭皺得死緊,卻仍是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聽話。”
“放開我,我爲什麼要聽你的話,你是我的誰你有什麼資格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雲清掙扎得更厲害了,根本不管自己的手腕是不是已經紅了一圈。
她不要再走上輩子的老路,她不要自己的親人們再因爲她的無知,她的不管不顧而受到傷害。
莊越沒想到,他努力了這麼久,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句話。
“我是你的誰”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脖子機械地轉過來,空氣中的溫度陡然冷了下來,彷彿置身冬日冰寒。
莊越一向平靜淡然的眼中滿是受傷:“你認爲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強迫你”
從小到大,因爲身份,因爲他的高傲,他從來都不屑於去做任何強迫人的事。
雖然他有這個強勢的資本,雖然他的職務,讓他的決定從來都不容置喙,可在這件事情上,他卻一再忍讓,就是憋屈着自己,壓抑着自己,也從來不想去傷害她一分一毫。
她說她跟楊家的親事,要自己慢慢解決,他就縱容她,儘管他早就恨不得捏死楊家那小子了。
她說不讓他上門提親,怕他的出現阻礙她的計劃,他就忍受着從來沒有過的憋屈。
每天想看看她的時候,給她送飯的時候,都只能像見不得光的一般,等天黑了才能躲過他們村子裏的人,偷偷地從後面的窗口爬進她的屋子。
退親之後,她說一定要等高考之後,他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身邊,他就咬着牙硬撐着,等待着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