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恆無奈地端起面前的水杯遞到她手裏,還幫她拍了拍背:“怎麼又嗆着了?這麼大的人了,還老是這麼不小心。”
雲清當然知道她在笑什麼,但她連眉頭都沒動一下,眼神更是清澈又平靜,好似不知道自己剛纔的話有多毒一般。
“你……?”李美琳氣得差點沒當場吐血,就是再好的修養,再好的忍耐力,這個時候臉上也掛不住那副溫和如水的表情了。
咬了咬牙槽,她好不容易也強忍着沒有當場發火,這才調整好表情,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林小姐,我知道,因爲我跟莊越之前的關係,讓你心裏不好受,但我跟他之間,真的沒什麼,一切都是雙方長輩隨口之言,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故意針對我。”
“你跟莊越的關係?”雲清真的覺得很好笑,莊越都當着面說跟她不熟了,她還有臉面在這裏說這樣挑撥離間的話。
更何況,剛纔莊爸爸的表現還不明顯嗎?
自己已經得到了他的承認,已經是莊家的兒媳婦了。
不過……既然她喜歡被虐,自己何不成全她呢?
這麼想着,雲清毫無攻擊性地眨了眨水亮有眸子,表情非常無辜,好似有着什麼不解:
“可阿越跟我說,那天在百貨公司前見到你時,他想了很久,纔想起你是李家的大小姐,所以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該不會是這女人一個人在前癔想些什麼吧?
唉,腦子有病,得早點看啊,要是拖久了,可就治不好了。
李美琳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有些煞白,好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我跟莊越從小就認識,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你怎麼能……?
“就算莊越結了婚,我們也還是朋友,一起長大的情分是斷不了的,所以以後請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好嗎?”
雲清差點給她鼓掌。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麼厚的。
而且這演技,確實比那個一激就發怒的李美蓮好得太多了,真應該去演戲,浪費了這麼好的天賦。
莊母看她眼眶都發紅了,有些氣不過,再次忍不住對着雲清噴火:“你這說的什麼話?莊家跟李家一向交好,如果不是因爲你的出現,阿越跟美琳早就……”
話未說完,門口卻已經傳了來冰冷的聲音,“我跟誰?”
雲清聽到熟悉的聲音,反射性地轉頭,見是莊越,連忙站起來:“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這幾天都不能回來嗎?”
一連四個晚上都沒回了,就連搬進新家,他都沒有趕得及回來,可見他是去了外地了。
莊越一身迷彩服,大步走近,將帽子扔到一邊的椅子上。
晃了晃酸澀的脖子,有些疲憊地看着去清,佈滿紅血絲的眼中滿是柔情:“想你了。”
一連守了三個晚上,才抓到了兇手。
精神長期集中,就是連他都有些受不了了。
處理完了所有的事後,他一刻都沒有停留,就開着車飛奔回來了。
說好的一起佈置新房子,可他還是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