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想睜開雙眼看看,自己這是在哪裏。
然而他的眼皮很重,睜都睜不開。
罷了,罷了。
反正自己也喝醉了,不如就此睡一覺吧。
腦袋裏混亂的思緒漸漸散去,剩下的只是想停靠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身體舒展開了,像是睡在柔軟的大牀上,好舒服。
陶令這一覺,睡到了天亮。
等他醒來睜開雙眼時,首先映入眼前的是牀邊的紗幔,雪白的,手一摸,那紗幔又柔又軟的纏在了他的指尖。
這是在哪裏?
再低頭一看自己身上蓋着的被子,奶白色蕾絲牀單還泛着淡淡的清香。
這……
像是女人睡的牀!
一瞬間,晚上被校長叫去喝酒的畫面忽然排山倒海般的涌入他的腦海內。
他立即反應過來,自己肯定是最後上了凌落的車,睡在了凌落的房間裏。
他嚇得身體一緊,立即掀開被子從牀上起來。
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只穿一條短褲,他嚇得面紅耳赤的立即找出自己的衣服給穿上。
他根本不知道晚上在這裏是睡了一覺還是幹什麼了,現在他想要做的就是走,離開這裏,離得越遠越好。
等他衝到門邊,忽然將門衝開,想出去時,門外忽然出現了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大壯漢。
他們堵在陶令面前,如兩座巍峨的高山般擋住了他想逃的視線。
都是男人啊,可自己和這兩保鏢的體型,完全是兩個層次的。
“陶先生,凌總通知了,你醒後先喫東西。”
“喫什麼東西啊,我現在要回去。”
陶令着急的想走,哪裏還有閒工夫留在這裏喫東西。
保鏢面無表情道,“我們只服從凌總的指令,如果你想離開,也要等凌總回來後再說。”
“不行,請你們讓開,我必須要離開這裏。”陶令有些着急了。
保鏢站在他前面,跟一尊雕塑一樣,紋絲不動。
陶令很不能理解凌落如此對自己是爲什麼,他心裏有些火氣上來,忍不住質問保安,“你們這樣是想限制我的人生自由麼?”
保安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因爲領導也沒交代他們解釋這麼多問題,他們要做的就是把眼前這個白淨的男人留在這裏。
於是,他們緊閉起嘴巴,像是上了拉鍊一樣,什麼都不說了。
陶令看他們這樣固執,知道出去也沒可能了,於是他漲紅着臉將門一關,自己悻悻的又回到了房間裏。
站在房間中央,他也這纔有閒暇之心打量眼前這件臥室來。
不,應該不叫臥室,倒是像一間單身公寓。
他站着的身後,是開放式的廚房,擦得一塵不染,廚具只有兩個杯子放在上面,看上去不會在這裏做飯。
一張猩紅色的沙發安靜的放在牀的一側,看上去質感非凡,很高端大氣。
而掛着白色紗幔的大牀則又透着濃濃的女人味,奶白色蕾絲牀單從紗幔下露出一角,彷彿透露着主人害羞待放的某些心思,教人看着,心都要柔軟半分。
看着這些,陶令原本有些煩躁的心彷彿得到了某種安撫。
他坐在沙發上,雖然房間只有自己一個人,但也很緊張。
因爲,他腦海裏總出現那個帶着笑意的女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等了好久,有人送餐來了,陶令簡單的吃了幾口就讓人送餐來的人給撤走了。
又等到下午,他的心又安靜又變得焦灼起來。
他猛地一下拉開房間的門,突然對着門口的保鏢大聲質問了一句,“你們凌總到底什麼時候來?”
忽然,門口多了一抹窈窕的聲音,緊接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串入他的鼻息內。
陶令一他擡頭,就對上凌落是笑非笑的媚眼。
“怎麼?這麼着急要見我?”
凌落說完,朝旁邊的保鏢揮了揮手,保鏢對她點了點頭,隨即都離開了。
凌落推門進來,陶令有些拘謹的站在一旁,語氣急促道,“既然凌總你回來了,那我就回去了。”
聽他這麼一說,凌落隨即傾身靠在了門上,也順勢擋住了想要立即離開的陶令。
“怎麼?陶博士看到我這麼緊張,到底是爲什麼呀?”
凌落一雙犀利又不失嫵媚的眸子凝着一絲捉摸不透的笑意望着眼前的陶令。
陶令忙解釋,“沒,沒有,只是學校很多事情,我得回去處理。”
“是嗎?那我不讓你走呢?”說着,凌落就一下拉住他的手,趁陶令分神之際,她立即將門給反鎖住了,然後抽出鑰匙放進了自己包包裏。
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被那三小隻知道,肯定會興奮得尖叫吧。
可是,陶令卻開心不起來。
他本能的覺得眼前的女人很危險。
凌落看他白淨的臉微紅,她便不捉弄他了,於是,她脫下高跟鞋,將包包扔在了沙發上。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身材高挑又修長,從背影看去,說她只有二十歲都會有人相信。
只是她經歷過世俗太多事情的雙眸纔會讓別人看出她的年齡,她真的已經三十多歲了。
凌落站在梳妝檯旁,摘下耳環,正欲取下項鍊時,項鍊忽然被後頸裙子上的拉鍊給勾住了。
透過梳妝檯的鏡子,她看到後面站着的男人,忍不住笑了一聲,“喂,過來幫忙一下……”
陶令聽到這話,走了過去。
“我的項鍊被勾住了,你幫我取下來吧。”
凌落說着一把挽起自己散在香肩上的烏黑長髮,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出現在陶令面前。
陶令也不知道怎麼的,竟然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
他靠近凌落,伸手拿起她脖子上項鍊的鏈子,的確,鏈子被拉鍊勾住了。
“你……你等一下……”
他手指有些緊張的爲她取下項鍊,然後輕輕的把不小心被鉤子糾纏在一起的項鍊小心翼翼的解開,最後,將項鍊交給了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