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帶着淡淡的花草木香。涼音望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個頭來的俊美男子,神情裏溢滿了無奈。
“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並不是散修。但我沒想過,要傷害你。”
涼音滿臉真摯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在對上男子嗎失望悲傷的神色,心頭驀然一疼。
可不行,她不能露出半分心軟的模樣。她不能再給凌落塵過多的幻想。
“能不能不要走”凌落塵眼裏溢滿了悲傷,緊攥着涼音的手掌,微微顫動。
“對不起我有我的責任,我不可能爲任何人停。”
涼音從凌落塵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掌。
這一刻,她本想冷臉對着凌落塵,掐滅凌落塵所有的幻想。
可是,在看到凌落塵那悲傷的目光時,她還是夠不到。
她將懷中的一個玉佩。塞到了凌落塵的懷中,輕聲道:
“你若是日後遇到了危險,就捏碎這個玉佩,我能夠在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
話音未落。涼音直接轉過身去,大步的朝着姜瞳那邊走了過去。
此刻的她,沒有看到。在她轉身離開的瞬間,凌落塵眼底悲傷的目光,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涼音絲毫不停留的背影。讓立在原地的凌落塵緊緊咬住了嘴脣。
凌落塵眼裏,夾雜着痛苦與恨意。
他沒有想到,涼音會毫不猶豫,直接離開他。
沒有絲毫的停留,沒有絲毫的眷戀。
他承認,一開始在她剛解除他封印的那一刻。
他完成她那個所謂的願望時。並不是真的因爲報答。而是,在看到梁音的那一刻,突然有了莫名的感覺。
明明是從來沒見過的人,可是他卻對她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他過去不曾碰過任何女人,也對那些送上門來的女人沒有任何感覺。
可是,那天不知道爲什麼,封印被解開後,聽到她提了那個要求之後,他莫名的就有了感覺,他想要她。
本以爲不過是一段露水之歡,可卻沒有想到她的體質居然是反體制,一夜之間,他大部分的修爲,全部都被她吸走。
他以爲這一切,都是她精心設下的局。
他變成了最弱修爲時的女子模樣,這可謂是一種羞辱。
就算是與不落城神主大戰時,他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他堂堂冥域妖皇,被幾個小妖追的到處跑,真是可笑
他本以爲自己逃不過時,卻遇上了她。她救了他。
爲了奪回修爲,他編織了一個謊言,她因爲善良,讓他留在了身邊。
一開始他並不相信她,是因爲善良,才讓他留在身邊。
後來才發現,她並不知道,那一夜,她吸走了他的修爲。甚至也不記得那一夜的事情。
他聽說她要下界擊殺他,因爲害怕身份被暴露,一開始他並不打算下界。
可是聽說,他要與溫衡一起下界。心情就莫名的變得很煩躁,他恢復成男子的模樣,與她相遇。
在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他覺得她真的很可愛,又善良。
笑容幾乎暖化他的心,一開始,他並不清楚這種感覺,到底代表着什麼
可是,在他想也沒想,冒着生命危險,替她擋下那一擊之後,
他以爲如此真摯的將心捧到她的面前,她也會好好手下。
可是卻沒有想到,他的心被他丟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不做停留的離開。
從始至終,只有他一人陷進去罷了。
“呵”凌落塵一身白衣立在原地,望着眼前空蕩蕩的樹林,不禁笑出聲來。
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更多的是嘲諷,嘲諷自己真是魔障了,會爲這樣一個無情的女人動心
簡直是傻透了
凌落塵垂眸望着手中,雕刻着一個音字潔白的玉佩,猩紅的嘴角,漸漸泛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那笑意越來越深,最後森寒之極。
“宮涼音,居然敢將本真的真心,放在地上踐踏,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另外一邊。
空曠的道路之上,馬車搖搖晃晃。
和凌落塵分開以後的涼音,情緒非常消沉。
坐在他對面的姜瞳,望着她那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終於是忍不住了:
“喂這才走了多久,你嘆息了至少幾十下了吧你要是喜歡別人,就直接說啊幹嘛弄得別人難過,自己也難受。
就算不能在一起,露水姻緣,恩愛一番,也是可以的。”
姜瞳說着,不由得曖昧的朝着涼音拋了一個媚眼。
涼音覺得,若姜瞳是她,肯定會像他說的這麼做,畢竟姜瞳,風流成性慣了。
“整天都是露水姻緣,恩愛一番,你的腦子能不能裝點正經東西”涼音忍不住瞪了姜瞳一眼,氣憤的轉過了頭去。
掀開了馬上窗簾。望向了窗外蕭條的景象。
他們要去明冥域。
洛月山和冥域雖然離得很近,但是中間卻隔着一條很長的荒蕪大道。
這荒蕪大道,方圓百里寸草不生,都是乾枯的樹枝,那昏黃的大地,彷彿與天際連成一片。
馬車跑得很快,塵土飛揚。
荒蕪大道之上,有轉專門拉馬車的白雲獸。
這白雲獸,可謂是這片大陸特別的存在。它們拉人不要靈丹,不要金幣,只要能喫的紫靈石。
只要給夠了紫金石,它們便會拉你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當然,這些地方只限於荒蕪大道。
涼音他們之所以,坐馬車,沒有直接御劍飛過去。
那是因爲,只要到了荒蕪大道上的人,或者妖怪,神官,修爲都會被限制。
所以想,要穿過這一望無際的荒蕪大道,只得坐白雲獸所拉的馬車。
涼音望着窗外荒涼的景象,想到了離去時,凌落塵悲傷的目光,心情複雜無比。
此時,她也不知道凌洛塵怎麼樣了,到底是準備回冥域,還是留在洛月山等他要等的那個人。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更復雜。但卻又無可奈何。
明知道自己心裏,對凌落塵似乎有異樣的感覺,可是卻沒有辦法表露心跡。
她就算重回第五世,也不算是第五世的人,她會離開,或者很快,或者很久。
她不能給他多餘的念想,哪怕是她的心裏,總有他的影子。 坐對面的姜瞳,望着涼音那一副懨懨的模樣,不禁打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