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音刷的一下坐起身來,連身上的疼痛都顧不得,連忙跳下了牀。
而她這樣大的動作,自然是驚醒了剛睡着不久的司徒夜。
“音兒”
“我我”,下了牀的涼音,此刻望着男子凌亂的衣衫,臉色驟然一白。
轉瞬間,纔想起了之前,自己在昏迷的時候被司徒夜所救的情景。
此刻的她,視線在觸及到身上,纏滿的紗帶時,驀然一怔,瞳孔驟縮。
胸口的沙帶全部穿的好好的,這說明很有可能是大師兄爲她纏的
雖然很感謝司徒夜救了自己,可是,她既然已經答應和南宮連溪在一起,就不能在和別人這般過分親近。
從牀榻上坐起來的司徒夜,望着涼音疏離緊張的神色,狹長的桃花眼裏,溢滿了的受傷。
他的銀髮有些凌亂凌亂,不少長髮,從鎖骨上漸漸滑落下來,落到了胸前,遮住了他眼裏的情緒。
“大師兄謝,謝謝你明,明天見”
涼音急促的說了幾句,話音未落,轉身便拉開了大門,快速跑了出去,那模樣分明就是落荒而逃。
硃紅的大門再次被關上,坐在房間裏的司徒夜,望着那空蕩蕩的大門。修長的手掌不由得撐住了發疼的額頭,嘴角扯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本尊在你心裏,現在倒成洪水猛獸。
屋外,森寒的冷風不斷的颳着,大雪紛飛,衣衫單薄的涼音大步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跑去。
此刻的她,心比這冰天雪地的風還要涼,更多的是抑制不住的痛意在胸口蔓延,苦澀難耐。
她明知道不能接近,卻忍不住接近。
而接近之後又變成互相傷害,她到底是怎麼了
爲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的人,這樣一個惡劣的人
哐啷一聲涼音進的房間裏,快速關上了大門。她靠在冷硬的門板上,再想到剛剛司徒夜,那受傷的神情。
胸口的複雜情緒加重,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抑制不住的抽泣了起來。
“嗚”
少女哭的聲音很壓抑,很悲傷,那是讓人一聽就忍不住爲其心疼的聲音。
而此刻,站在門外,手中抱着一疊衣物正準備敲門的男子。在聽到這聲音之後,敲門的手掌,驟然頓住。
他盯着緊閉的大門,神情落寂悲傷,緊緊握着拳頭,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
明明只是一門之隔的距離,可此刻,他卻覺得,他和涼音,相隔着天涯海角,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
許久,司徒夜才慢慢打開的手掌,輕輕地放在木門上,就像此刻,她正撫摸着少女脊背,輕輕安慰的少女一般
第二日,因爲涼音的傷比較嚴重,無法上場,作爲失敗定論,一勝一敗,只剩明天最後一場決定她的輸贏。
今天的風雪很大,鵝毛大雪翩飛,涼音沒有去擂臺場地。
輪到司徒夜上場時,他轉頭望向了臺下的空蕩蕩的空位,眼底劃過失落。
一如既往,司徒夜勝了比試。且勝的毫無壓力。
風雪裏,站在客棧窗邊二樓的涼音,望着遠處擂臺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羣,緊緊咬住了嘴脣,眼底溢滿了擔心。
這裏離擂臺很遠,根本就看不到那一臺那邊打鬥的情況。
“沒想到你這女人,還挺有底線。”
涼音的身後,傳來了男子的冷笑聲。
她沒有回頭,依舊神情緊張的望着遠方,風雪飄落,不少落到了窗柩邊,形成了薄薄一層積雪。
身穿黑色斗篷的魔修,來到了涼音身邊。慘白的手指,輕輕地彈了彈窗柩邊的積雪:
“不過,你們女人還真是愛口是心非。明明心中緊張到了極點。
卻依舊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在這二樓故作看風景,去觀察人家的一舉一動。”
“你今天的廢話真多。”涼音沒有轉頭,聲音冷漠至極。
魔修早已習慣涼音對他的態度。只是輕輕地將窗柩上的雪花,彈到了樓底:
“不過,對於你這樣的螻蟻來說,不接近他,也是一件好事。”
此時的涼音,聽着魔修的話,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以爲魔修說的他們之間的鴻溝,不過是修爲上的鴻溝,卻不知,魔修說鴻溝,是另外一種鴻溝。
直到後來的萬劫不復,涼音才明白魔修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明白他與她之間的鴻溝,真的難以跨越
第三日,涼音身上的傷口,因爲靈藥幾乎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終於能夠比試了。
而這一場比試也至關重要,關係到涼音能不能進入玄天宗祕境,能不能去搶那讓她能夠活下去的祕寶。
在主持比試的長老叫出了涼音的名字之後,涼音一躍便上了擂臺。
涼音本以爲這最後一場應該沒有太厲害的人物,畢竟。厲害的修士,前兩場已經打的差不多了。
卻沒想到,她剛站在臺上沒多久,突然便聽到一陣咚咚的腳步聲,伴隨着地面晃動的聲音。
她驀然轉頭,便看到了從不遠處的走出了一個身穿馬甲,身材高大魁梧,幾乎有兩米多高的巨人。
這是一個渾身肌肉爆棚中年光頭,這光頭兩邊肌肉,胳膊上都紋着骷髏花臂,上面還有幾道猙獰的疤痕。
疤痕長好之後,那骷髏頭都是扭曲,看起來非常可怕。
而在這中年光頭,走上臺的這一刻,周圍頓時炸開了鍋:
“不是吧有沒有搞錯這上來的怎麼是青虎幫的第一打手黑龍”
“就是黑龍這麼厲害,修爲都快突破渡劫期,這麼厲害的打手,也能算弟子來參加仙門大比嗎”
“這不公平那一派不是派的弟子,這怎麼連第一打手都派出來了”
“就是就是”
興許是前天涼音不屈不撓的戰鬥精神,博得了衆人的好感,此時,周圍圍觀的不少人,都在紛紛爲涼音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