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涼音驟然睜開眼,猛的揮動着手中的長劍,打開了白景言手中的飛劍。
碰的一聲。白景言手中的長劍飛出,撞在了結界之上,發出了一陣嗡嗡響。
他瞳孔驟縮,眼底溢滿了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你沒有中毒”
話音未落,涼音一個飛腳,砰的一聲
一腳將白景言踢的撞向了結界屏障之上。
劇烈的痛楚,在身後瀰漫,他剛準備爬起來,一片黑影蓋過。
涼音直接掐住了白景言的脖子,砰的一聲
將白景言按在地面上,一手按着白景言的脖子,一手握着長劍,隨時都有可能一劍刺穿白景言的喉嚨。
“二師兄,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涼音冷冷一笑,滿臉溢滿了失望。
“原來你早就發現了。”白景言望着頭頂,眼眶通紅的涼音,失落的嘆息了一口,慢慢的閉上了眼。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哪裏對不起你”
她緊緊咬着牙關,咆哮開口,眼底溢滿了痛意。
她從來都沒想過,會是二師兄要殺她
“你是怎麼知道的明明我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白景言嘴角挑起了一抹失落的笑。
他知道他敗了,他已經搞砸了。而涼音是不會放過他的。
”怎麼知道的呵”回答白景言的並不是涼音,而是一個絕色妖媚的男子。
白景言目光微轉,就看到了從樹林裏走出來,身穿一身絳紅色的俊美男子。
”是你”他眼瞳孔驟縮,那一剎那,他明白了,涼音爲什麼會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而他之所以能夠一眼認出男子相貌的蝶妖,那是因爲之前他和涼音剛進霧影森林,剛準備殺掉涼音時,就是蝶妖要阻止了他。
幸好之前他早有防備,以防突發狀況,利用陣法逃走,在動用備用計劃,將涼音引入了極陰之地。
他知道以涼音的善良程度,一定不會丟下他獨自逃跑,絕對會落入他的陷阱裏,進入極陰之地。
可是他沒有想到,涼音即使進入了任何人都出不來的極陰之地,居然還是出來了
走上前來的蝶妖。望着地上目光空洞的白景言,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當然是我,之前我化爲女子的模樣,你可還說讓音兒保護我呢”
蝶妖雖然在笑,可是眼底卻毫無笑意,冰冷至極。
千幻一族的性別本就是雙性可以轉化,若不是因爲如此,換做是普通人,假扮成女子,白景言早就發現了。
涼音緊緊的盯着白景言,失望至極:
“我之前一直以爲是他要殺我,可剛剛和你分開時。他將一切都告訴了我,是你要殺我,是你要害我
可我從自始至終都不相信是你
你的地圖落在我這裏,明明極陰之地和霧影森林一直連着,可你卻沒有告訴我極陰之地的存在
即使我都已經發現了地圖的祕密,可我依舊抱着一絲期望,期望着並不是你,並不是你想害我
我爲了試探你,假裝被他打傷來找你,可你終究還是讓我失望了,你爲什麼要對我下藥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
她緊掐着白景言的脖子,憤怒至極。
可能是因爲力道太大的原因,掐着白景言脖子咯吱作響。
即使實已經很痛,可白景言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閉上了眼睛,慘白的臉色地勾起了溫潤笑意,一如既往如春風般的微笑,只是這笑容參雜了幾分破碎的絕望: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你也是,我也是。
但現實讓我不得不作出選擇。”
白景言的話,讓涼音驀然一怔。
“其實我並不是玄天宗的弟子,而是天機府的三公子。”
白景言的話,讓涼音震驚在原地,因爲她記得天機府並沒有三公子,只記得天機府府主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白景言知道涼音在想什麼,不禁接着道:
“因爲我母親身份卑微,是我父親醉酒一夜寵幸的下人,我的身份就不被承認。
父親從來都不多看我一眼。我在天機府從小就受到白眼和各種排擠。
小時候的我天真的以爲,只要我孝順父親,父親就能看到我
可我錯了,天機府從來缺的不是孝子,而是棋子。
我明白了這個道理,漸漸的變了,溫和的笑容成了我僞裝的面具,即使被尖銳的話刺得撕心裂肺。
受到其他兄弟姐妹的排擠和欺負,我也都是笑着。
在我的不斷努力和迎合之下,我終於得到了資源,可惜依舊不被承認身份。
每次各大宗門大典,父親身後,從來不會有我。
六年一度的玄天宗祕籍歷練,誰都知道里面有起死回生的異寶,所有人都感興趣,包括我父親。
他讓我隱藏在玄天宗,成爲宗主的親弟子。在祕境裏取的異寶後,就會恢復我的身份,也會給我母親一個名分。”
站在一旁的蝶妖,冷眼望着白景言,不由得冷冷一笑:
“隨隨便便一個名分,就把你收買了真是可笑。”
白景言並沒有發怒,只是神情略顯悲哀:“可笑嗎哈也是,你們從來不曾生活在泥潭裏,又怎麼會懂得想要抓住希望的心情。”
涼音緊緊的盯着白景言,眼眶通紅: “是,你過去是過得不好,可那又和你把我引入極陰之地有什麼關係死在那個地方,連靈魂逃不出去,口口聲聲說不會捨得傷害我,卻連轉生的機會都不給我,這
算哪門子的捨不得傷害”
“天機府歷來以測算未來而成名,所有人都不知道,人人口中最沒天賦的我,是父親幾個孩子當中卜卦能力最強的。
在來這裏之前,我卜算過一卦,我發現這次最後能來拿玄天宗祕境靈寶的是你。”
涼音聞言驀然一怔
“我”
她沒有想到白景言測算到的居然會是她得到異寶,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可笑至極:
“你想阻止我,可以在外面殺了我,完全沒必要將我引入極陰之地”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可惜,我卜卦測算到會有兩個人來救你,所以,我做了兩手準備。”
“兩個人來救我,除了他,還有誰”涼音轉頭望了一眼蝶妖,不緊蹙起了眉頭。
白景言的臉色因爲被掐着,漲得通紅,可其實如此,臉上潤如同面具般的笑容,卻絲毫沒減:
“我所卜算出來的那兩個人,並不是他。”
涼音還想再問白景言,那兩個人是誰可蝶妖卻沒給她機會。
“快點殺了他走行不行聽他囉嗦什麼”
涼音緊緊握着手中的黑劍,骨節泛白
白景言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副解脫的模樣。
“白景言”涼音驟然睜開眼,眼裏溢滿了決絕,手中的長劍,驀然用力。 咯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