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艾琳是小學教師,言詞中不是習慣了教育人的口吻,就是哄孩子的語氣。初次見面,拿不準程嘉懿是什麼樣的人,便和善地笑着,很是溫柔的語氣。

    學生對老師天生就有敬畏的心理,更何況程嘉懿還未曾擺脫自己學生的身份,不覺就習慣地說實話了,“高二。”

    簡單的回答,正是學生在老師面前的拘謹,讓薛艾琳立刻就將自己代入到老師的身份中了。

    “你們幾個不是一家人吧。”薛艾琳關切地看着程嘉懿道,“小程,你家人呢”

    程嘉懿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詢問家人了。

    父母的下落早就成爲心中的一根刺,輕易不會觸碰的。這個才一見面就詢問家人的老師讓程嘉懿很不喜歡。

    “程姐,你別見怪,薛老師做老師習慣了,一見到學生,就習慣詢問家長。”程嘉懿才一皺眉,董蕭就明白程嘉懿怎麼想的了,打圓場道。

    程嘉懿深以爲然。但心裏就不那麼願意和薛艾琳交道了。

    董蕭說完,房間裏再一次出現冷場。

    董蕭有點頭大。

    他和人交道多了,不乏各種意義上的老大。可與明顯還是學生身份的老大交道,是第一次。

    用成年人的交流方式吧,這位“程姐”顯然還沒有成年人的覺悟。用與學生的方式交流,對方明顯也不願意。

    王鵬總算及時開口挽救了。

    “董律師,才你說和薛老師也住這個小區,是自己家裏嗎”王鵬問道。

    “我們家的小區住不了我們這樣的人了,這裏是我父母家裏。”董蕭道。

    “也清理了”王鵬順口答道。

    “是啊。上週就開始清理了。我這樣的住不了了,只能出來。”董蕭自嘲地笑笑。

    “你們”程嘉懿猶豫了下,“什麼時候變異的第一批”

    程嘉懿也知道她問得太直接了。裏遇到陌生人說什麼做什麼那些情節,她也一點都想不起來,只能將嘴關心的事情拿出來問。

    董蕭正愁話題延伸不過去,立刻就理解地點點頭道:“第一批指的是最早發病的那我們是不算的。

    最早發病都是零零散散的,都先送到醫院裏了。我們是之後大批人發病的那批。那天白天正好有點事情,我和薛老師都沒有上班,都在家裏。

    工作的關係我也知道先期發病的狀態,我們因爲在家,及時補充了糖水什麼的,所以算不上有發病症狀。”

    程嘉懿不由和杜一一對視一眼。兩個人發病的狀態和她差不多。

    程嘉懿當時雖然在學校,可那個上午,她吃了一大把巧克力,兩袋子糖的。杜一一喫的沒有程嘉懿多,也補充了不少。

    程嘉懿腦袋裏忽然有個想法,還沒有來得及細想,董蕭已經接着道:“程姐你呢,哦,這位是”

    “我叫一一,一二三四的一。”杜一一說道。

    薛艾琳笑了:“上學的時候,你的名字一定是寫得最快的。”

    “纔不是,我小學還有一個同學叫丁一,他寫得才快。”杜一一道。

    大家不由都笑起來,房間裏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哦,程姐,你們不全是被感染的吧。”董蕭看到只有兩人出來尋找食物,就猜想道。

    程嘉懿點點頭。

    “大規模發病那天,不是週末,聽說學校那天裏很慘的。”董蕭仔細地觀察着程嘉懿。

    程嘉懿想起記憶裏的慘狀,那天的教室和走廊還有操場,神情不由黯然下來。杜一一也是如此。

    “我妻子是在小學做老師,之後我們趁晚間去過學校操場,看不到什麼,教室裏也進不去,你們學校”董蕭又問道。

    “那天先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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