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守義不想解釋自己的淡然。從小所受的教育,讓他習慣了遇事冷靜,而成長之後,他也只有在脫離了熟悉的環境之後,纔會有流露內心感受的時候。

    做了階下囚,他就更不會對任何人顯示自己的軟弱、無助,他用從小就學會的冷靜武裝自己,以至於他也相信他是足夠冷靜的。

    “關總認識馬林教授吧。”周堯單刀直入。

    關守義的眼神終於流露出情緒上的波動。

    他沉默了一會道:“我和馬林教授是同學,高中三年,在這裏我遇到他。”

    “那麼,你知道馬林教授去世之前留下的東西嗎”周堯試探地問了句。

    常理上講,關守義是不該知道的。因爲不論是馬林還是他自己,都知道作爲感染者被關到這裏來,自由在某種意義上講,大約是死後都無法得到的。

    所以,有些事情知道不知道是沒有任何意義了。

    但馬林教授去世之前還犯有謀殺罪,殺了一個同是研究員的同事,殺人原因最後卻因爲他的死而無法得知。

    而馬林教授的速死,這其中也有這周堯的推波助瀾,雖然周堯對此並無愧疚,但若是有查明真相的機會,他也並不想含糊過去。

    “關於這次感染,周隊長如何以爲呢”關守義反問道。

    周堯沉吟了片刻說道:“總要面對的,不管是什麼。”

    嚴格地說,這不算做一個很好的回答。但此時,卻是周堯真實的想法。

    不管未來如何,活着,就要面對。

    關守義盯着周堯看了一會,道:“以前一直是忙忙碌碌的,就是有短暫的寧靜,在金錢、權利、感情各種下,也不會真的剖析內心。

    所有的決定都擺脫不開現實,而現實複雜多樣,也左右着所有決定。直到到了這裏,纔有機會好好思想。

    當人無慾無求了之後,剩下的只有思想上的自由了。

    一方面我很慶幸曾經的出身,讓我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保留自己的思想。另一方面我又憎恨曾經的出身,不夠更輝煌一些,不足以讓我擺脫桎梏。

    時間在這裏被無限放大了,又被無限地縮短了,兩種本不該同時出現的現象矛盾地集中,可以精簡成一個詞彙:煎熬。

    這個時候,有人來問你,你瞭解什麼那個死去的人留下了什麼祕密周隊長,若是你,會如何回答”

    關守義凝視着周堯,心裏實則捏着一把汗。

    這個時候能進入到這裏的人,實際上就掌握了對他們這樣感染者的生殺大權。

    上位者需要的是能爲幾用的人,然而不同的上位者對這四個字的判斷是不同的。

    他並不瞭解周堯這個人,甚至在馬林嘴裏聽說的也只有李立那位隊長。現在權力交替了,外邊究竟到了何種程度,以至於這位周隊長需要到感染者中尋求答案呢

    周堯很快給出了答案:“與其身陷囹圄,不如孤注一擲。”

    這個答案貌似是送給關守義的,可細想起來,何嘗不也是周堯以至於外邊所有人的答案。

    關守義微微一笑:“地球的發展史上,有若干未解之謎,而最讓人迷惑的就是曾經的生命五大滅絕之謎。

    作爲一顆擁有氧氣、水分和陸地的星球,在孕育了無法計數的生命之後,忽然大多數生命被終止了,某些物種甚至完全消失。

    在近代科學的研究中,有源於我們人類的擴張,自然條件的惡化,但對於遠古時期,大面積的生物滅絕,接近百分之九十以上物種的消失,確實是匪夷所思。

    馬林教授是一個對自然非常入迷的人,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不幸的是,他還是一個對現代科技也很執着的人。

    他曾經對我說過,在生命最後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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